庄宇说:“应该是她,前段时间她的父亲胡世被大M国授予了拿督的爵位,势力比以前更大了。还新开几条游轮航线。现在胡南珍正在海上,我们想找也找不到啊。”
唐书亚浅笑一声,似乎带着嘲讽,“哼,难道她能一辈子在海上?迟早有下地的一天。”
“书亚哥,其实,凌桬走了也不是坏事。你看,你为了她,连韩肃都……”
“庄宇。”唐书亚冷声打断,“先不说这些,你尽快回国帮帮我吧。”
庄宇沉吟一瞬,“好。”
不得不说,唐永年的出现让唐书亚似乎从梦魇中醒悟。
逼迫着他不得不接受凌桬已经离开的事实。
回到瑾公馆,回到那间他们同床共枕的卧室。
他才惊觉空空的双人床突然多出一半。
她还是要逃走。
他做了那么多,纠缠了这么久,原来和最初并无半点区别。
这段时间,她的温柔,她的乖巧,她的笑,她的撒娇,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原来都是欺骗。
她不爱他,她要离开他。
唯独这件事是真的。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划着一切,是韩肃那时?还是胡南珍重新出现的那一刻?
他摘下眼镜,烦闷地揉了揉眉心。
第一次觉得有心无力,力不从心。
是她的演技已经高超到这种程度,还是他变得迟钝和愚蠢了?
唐书亚忘记了,当初是他一步一步逼得凌桬这么做的。
他忘记了,他曾经跟凌桬说,要学着去爱。
他还是不懂爱。
他无意识地在房间里踱步,看着她在房间里留下的东西。
化妆品,护肤品,衣服,首饰,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在她衣柜里看到满满当当的购物袋,她连东西都没拿出来,全是那次她窝在他怀里,拿着手机问他意见那些包包。
他觉得心里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难受而又刺痛。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蓝色绒的盒子,里面是他重新定制的一对戒。
等他取消掉和余佳若的婚姻,打算在元旦那一天,亲手给凌桬带上,求她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忽然想弯唇笑,只是这笑意怎么也穿不过压抑在喉咙的哽咽。
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湿热了。
天色逐渐暗沉,乌黑的云海四处飘动,男人一动不动站在窗前,雨淅淅沥沥开始下下来,他的声音低哑疲惫:“你怎么总是骗我呢。”
多少次午夜梦回,习惯往身旁一揽,空空如也,无论怎么用力,怀中徒留一团无重无量的空气。
他有些气恼地一拳头打在被褥上,这一醒来,就许久都没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