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秋面露感激,恭敬回绝,“多谢夫人关心,我已擦过药了,就不必劳动府医了。”
唐夫人没想到会这样,见县令夫人这般关切学子,也只能假意关怀了几句,最后叹了一口气,“是我顾虑不周,不知姜学子双手受伤,看来今日没有耳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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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砚秋将手藏回袖中,诚恳说道,“唐夫人,若论琴技,唐学子的琴技在我们班上是数一数二的,想必《阳春白雪》她也是烂熟于心。”
闻言,李雪珍乐了,“柠柠,你上,一定能惊艳全场!这个姜砚秋,机会摆在她面前都抓不住,果然就是穷酸命。”
她身侧的小丫鬟也顺着她的话接,“就是,我看她这手定是冬日浆洗衣物生的冻疮,我们府上的浆洗嬷嬷的手就和她差不多样子。”
不等唐夫人回话,唐瑗柠理了理衣物,站立起身,走了出来。
“学生见过夫人、院长、夫子,母亲,学生愿助师姐抚琴。”
唐夫人想也不想地就低声呵斥,“柠柠,不得造次!”
语气有些急,惊得唐瑗柠一滞,扬起脸委屈地看着前面的人。
“欸,唐夫人莫要苛责。”县令夫人看着亭亭玉立的唐瑗柠,眉眼含笑,“早就听闻柠姐儿弹得一手好琴,今日我们也有耳福了。”
“对啊,我们也早有耳闻唐大小姐才华绝然,今日真是有福了。”
“可不是嘛!”
“……”
县令夫人的话一出口,各位夫人见风使舵,也跟着纷纷附和。
与方才的安静相反,之前喊姜砚秋上去时,县令夫人不明所以,只是观望,那些个夫人也就隔岸观火,看热闹。
未料到事态会如此急转,唐夫人欲言又止。此番情景,若是再三阻止,大家难免不会想到她之前极力推姜砚秋上台的猫腻了。
思及此,她只能默认允许了,目带担忧地瞥了眼月弦琴。
梅姑姑看着大小姐迈向古琴的身影,紧张得手指都不自觉地握成拳。
姜砚秋盈盈一礼后,回去座位。
走动时,红肿的双手在袖间若隐若现,也坐实一些人对她家境不好的猜测。
南枝也急得不行,待她一坐下来,就蹲身仔细查看起手上的伤势。
“姑娘,疼不疼?”
“疼。”
一听她说疼,南枝可心疼坏了,“姑娘什么时候受得伤?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
她仔细回想今日,姑娘出门到这里只碰过宴会上的吃食和茶酒。
“难道是有人给姑娘下毒?”
姜砚秋被这傻姑娘逗乐了,真是关心则乱,要是中毒,那她们两人吃的不都是一样的吗?
她视线掠过四面,好些眼神还在看着她们这边,她轻咳一声,想解释来着。
谁知这丫头紧张得很,“怎么了?连嗓子也开始不舒服了吗?”
姜砚秋拿起桌上的酒杯,佯装喝酒,袖口宽大遮着她的半张脸。
她附在南枝的耳朵上,细声解释,“别急,不疼,我自己弄的。”
南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姑娘不想抚琴,才把手弄成这个样子。
再一看这手,肿得也太惨了吧,真的不痛吗?
穆老神医真是名不虚传,连这么厉害的药都有。
她也想要。
琴音响起,流畅清新的旋律,轻快地响起在宴会之上。
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台上,诸位才女的舞姿曼妙,有柔软,也有飒爽刚毅,与时而轻盈,时而铿锵的琴音相映相衬,完美融合。
姜砚秋与南枝也看得津津有味。
书院里平日的宴会或比赛,一般都是琴棋书画,舞蹈大多在考核时有。
今日冬日宴时,这一舞,有谢恩师之意,有祝前程似锦之寓。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