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大个还以为捡到大便宜了呢。阿爷说了,这天一天天旱着,保不齐人都吃不上饭,哪顾得上这么多张嘴。现在也就下等马拉到市场上,还有人敢买。那中上等马买回去,要是没几天就被渴死了,那多亏啊。”
“是啊,马场里的草料刚种不久全都枯死了,溪水也干了,这么多张嘴,要是饿死了,官府还得问责。这小哥还挺倒霉的。”
“倒霉什么,咱们可是将健健康康的牛马交给他了,后面如何可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这俗话说的好,做生意都是有风险的,赚头越大风险也越大。是吧?”
“主子所言极是。”
“……”
姜砚秋:“……”
钱家人果真没有一个简单的,连一个小小孩童都这么精于算计。
亏她还稍微不好意思了一下子,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就是冲着坑死她的节奏来。
等他们的人全都走光后,姜砚秋走进大门,“砰”一声,关上大门,上了锁。
高空一抹白色身影冲了下来,盘旋在她头顶上方。
姜砚秋仰头吩咐,“小非非守好了,要是有别人靠近马场,立刻通知我哈。”
小非鸽:“咕咕。”
叫了两声后,飞回大树上,藏匿了身形。
姜砚秋径直走向牲口棚子,一一查看过去。
确实如他们所言,这里面的牲口都没有问题,就算有,也只是瘦了一点,应当真是饿出来的,棚子里的草料粮食都没有多少,水盆也是干涸的。
一个一个看了过去,数目都是对得上的,这点倒是没有坑她。
只是到了驯养上等马的地方时,出现了不一样的场景,一匹匹马匹养得精壮,走近细看,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耳小眼大,肩高胸阔……这!
竟是战马!
钱家马场竟然暗中做着战马的生意!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一连十多个马棚子看了下来,都有在其中找到战马的影子。
她轻抚了抚胸口,“冷静冷静。”
想坑她,门都没有,就算她没有空间收养它们,也有沈黎他们,轻轻松松转移所有。
不过眼下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就趁现在,赶紧收了这些牲口。
只是这些数量有些多,不知道能不能装得完。
她开了门,走进去。
往食槽里添了半槽子空间水,那些马儿当即闻着味过来了。
趁它们喝水,姜砚秋一一将它们收了,放到空间竹林里的另一面空地上。
这片空地是最近刚有的,那边还相连的一座山,已经隐隐露出了些轮廓。相信用不了多久,上面的大雾也会消除。
她的动作很快,九百匹马儿,只留下一匹骑着,其他的全收了。
“幸亏装得进去。”
吓死人了,光是九百匹马儿里面就有五百匹战马,剩下的才是寻常的上等马和中等马。
这哪是捡了个大便宜,分明就是捡了催命符。钱家真是太大胆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养在这里。
不对劲,不可能这样,还会安然无恙?
细思极恐,此地不宜久留。
她骑上马,加快动作,将场内的牲口全都带走。
仓库里的一些粮草和口粮,或者其他有用的东西,也都收了起来。
最后,把骑着的那匹马也一并收了进去。
一番下来,筋疲力尽。
她坐下来,拿了一杯水喝。
稍坐一下,就起身出了马场。
简单锁好门,毫不留恋地走了,反正里面也没什么东西了,只剩下一大片地皮。
刚走出没多久,沈黎就急色匆匆地来了。
“主子,这马场不能买。钱家涉嫌买卖战马,被太子和六皇子的人盯上了,派人过来彻查。钱家老爷子早早得了消息,故意借孙子之手,假意以旱情为由,哄他出面转手。”
姜砚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钱家人的心眼子怎么这么多?”
沈黎点头附和,“老奸巨猾,让小孩子来交易,叫对方放松警惕,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对了,还有一事,他们马场里的水已经干涸了,近几日用水都是从别处悄悄运来的。”
姜砚秋:“……”难怪钱小家伙那么怕旱灾饿死马匹被官府问责。
“你来晚了,马场已经买下了。”
沈黎一顿,看清面前的地契后,面色微冷,“不好,钱家已经安排人准备打劫马场,我得叫人立即转移那些马匹。”
“啥?”姜砚秋怀疑自己听错,“钱家人打劫马场?”
“来不及多说了,回头再跟你解释。”沈黎转身要走。
姜砚秋拦下他,“别急,里面的牲口,我已经让人全部转移了,他们钱家人绝对找不到的。”
沈黎惊讶,知道她的身边有神秘人存在,却不知道他们的力量这么强大,这么快就转移走了。
“走吧,边走边说。钱家为何要这么做?”
“根据我查到的消息,这个马场每隔一段时日就会遭受山匪洗劫,不过钱家当事人总说损失不大,所以官府那边也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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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借着山匪之手,转移战马?”姜砚秋惊骇。
沈黎颔首,“确实如此,这一回转手马场,也是因为上头有人来查了,不得不转移视线。”
姜砚秋冷笑,这哪是转移视线,这摆明了就是找个替罪羔羊,“你说六皇子也插手了,他不是从不正面参与这些事情的吗?”
沈黎:“因为钱家私下买卖战马是昭武侯授意,他们为了洗清嫌疑,一开始就将路线特意绕向北边,从北边过来,意欲嫁祸夏将军。六皇子许是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好获取夏大小姐的芳心吧。”
姜砚秋把契书给他,“等这波平了,把这块场子拍卖了。”
“好。”沈黎收下。
走了一会儿,姜砚秋突然道,“既然那些山匪屡屡犯事,那就将他们一网打尽,替天行道吧!”
“是。”沈黎领命,心道,小姑娘还是生气了。
“到时候把六皇子的人请来,他不是想表现吗?给他个机会。”
“好。”沈黎不自觉的勾笑。
走了几步后,他又说,“不过恐怕六皇子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抓到钱家的把柄,钱家人藏得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