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瑱策抬眸看了三人一下,又拿了三个杯子摆上,给三人都斟上茶。
“你们也来品品,阿珩家里的茶,绝对是别处喝不到的。”
“还真是,还没喝就闻到茶香了。”宋清越不等坐下,就先抓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
本来以为程瑱策是因为心情好,才觉得茶好。没想到,这茶是真的香,茶香沁人,清新怡人。
他抬手,将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坐下来。
程瑱策又给倒上一杯,这小子二话不说,端起茶杯又喝了。
接连三杯,看着程瑱策都笑了,“你真是的,如牛饮水。”
“不不不,就是茶好,才忍不住多喝点。”宋清越也不尴尬,端起杯子又是一口,好东西到自己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他现在感觉神清气爽,心情也很愉悦。
姜砚珩笑了,露出两排可爱的小白牙,“宋兄若是喜欢这茶,可以上玉竹轩看看,我们便是从那边带的。”
“玉竹轩的茶叶还可以外带了?”安耀铭好奇地端起茶,闻了闻,这茶真有宋清越说的那么好吗?
“你们不能带吗?”阿珩含笑反问,见他们皆是点头,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看来是我生的可爱,人家掌柜才愿意给我。你们若是喜欢,下次就报我的名头试试。”
虽然你是小孩,但是姜案首你用可爱一词来形容自己,不觉得有一点点的奇怪吗?
几位少年忍不住轻笑,连刚刚被茶惊艳到的周君寒也勾起了嘴角。
之前觉得这孩子话少,但每每一开口就是一语中的,像个稳重的小大人,没想到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姜砚珩低头看茶,茶水里照的眼眸,真是单纯又清澈,特别真诚呢。
不说可爱,说啥呢,总不好说那玉竹轩就是我家的吧。
几人坐了一会儿,就一同去泽华书院,拜见谢夫子。
到谢夫子的院子时,原先与姜砚珩他们互结的那位学子也在。
看到姜砚珩他们的时候,那人面色有些不太自然,他去看了榜。
原以为这小娃娃就是去练练胆子的,没想到他居然拿了个榜首。
先前他祖母还担心他受姜家女所累,影响考试,结果今日出了长案,他们五人的排名个个都比他靠前。
他自己倒是拿了个垫底的名次,三十八名。
一共中了四十人,他是第三十八个。
方文远现在感觉脸上有点火辣辣的。
他以为几人都在看他笑话,其实阿珩看都没看他,另外几人也是。
他们五人都在一边静静等待谢夫子与方文远交谈。
原来之前与方文远一起互结的五人中,有三人榜上无名,他过来想请谢夫子帮忙推荐考生互结。
毕竟五人互作保证,若有一人舞弊,其余人也得连坐,品行需得靠得住。而这个,有谢夫子的推荐,自然可以多些保障。
但是,谢夫子现在却是不大信得过他了,自然,这个信不过也不是说他会舞弊,只是觉得他轻诺,夫子不喜这样的,更无法为此作保什么。
所以谢夫子直言推辞了,理由也简单,他认得的那些学子全都考上了,无需重新互结。
若是放在平时,以谢夫子的性子和平日行事的风格,肯定直接一顿疾言厉色把人送走。
但是方文远下个月还要参加府试,谢夫子不想给应考的学子平添负担。
那人走后,谢夫子立马扯起温和笑颜,对着阿珩好一顿夸赞。
等他夸完了,才看向另外几个少年。
周君寒跟着他学习多年,他的文气,谢夫子是知道的。
算起来,他和阿珩才是亲师兄弟。
程瑱策是谢夫子师兄的弟子。
宋清越是临时塞过来的,他的老师也是书院里的夫子,与谢夫子关系不错,也算知根知底。
安耀铭成绩尚可,以前有些不着调,还撞到过谢夫子手上几回,因此混了个脸熟。不过,谢夫子也知道他秉性不坏,就是爱玩,而且在他妹子入京后,就开始发奋图强,进步了很多。
府试报名与县试差不多,就是保结的廪生要多一名。
这个谢夫子已经安排好了,他们也只是过来与他说一声,就准备去县署礼房报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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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子也没有什么好叮嘱的,该讲的平日早已讲过,他这里不兴临阵磨枪的,平时应该磨得够够的了。
五人拿了结状,告辞谢夫子,直奔县署礼房去了。
……
女学那边,姜砚秋今日可算出尽了风头。
没办法,有个那么聪明厉害的阿弟,她想低调都不行。
昨日还笑话她家小孩去县试闹着玩的李雪珍,此刻见着她都绕道走。
打脸来得实在太快,她家兄长没有考上,那个小屁孩子却考了个案首。
这两姐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都这么出人意料?
李雪珍想不明白,也不想想。她不想看大家都跑去巴结姜砚秋的样子。
现在学堂里没了唐瑗柠的身份制压,大家都乐意与姜砚秋交好。
她本人学习好就算了,家里七岁的小弟都能考上案首,谁不乐意与他们打交道呢!
姜砚秋脸都笑麻了,她感觉去年在女学上了一年课,都没有今日半天讲的话多。
今日几个夫子不知道去做什么,都默契地不讲课,把课堂丢给女红老师了。
教习女红的夫子把任务一布置,也不见了踪影。
这下好了,堂内的学子都在畅所欲言。
好不容易捱到下学,她书袋一收,立马闪人了。
“姜砚秋,你过来!”
刚踏出院子,又被夫子喊住了。
她只好倒回来,行礼,“夫子还有何事吩咐?”
夫子笑笑,“没什么事,就是院长听闻你家出了个案首老爷,让我恭贺你呢。并且准许最近这段时日直至府试结束,都可以随你家里情况安排上下学时间。”
这么好?
姜砚秋惊喜,还没等她告假,夫子就帮她行了方便,还真是打瞌睡给递来了枕头。
“学生在此多谢夫子和院长关怀。”
“不必客气,照顾好咱们玉泽县的案首小老爷才是重中之重。当然你自己的课业也不许落下,到时候我们也是要考校你的功课的。”
“夫子放心,学生必不会落下功课。”姜砚秋保证道。
夫子欣慰点头,“回去吧。”
姜砚秋行礼后,转身回去。
“姜砚秋你可真爽啊,可以光明正大地休沐一个月多啊。”罗思思好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