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莫等了两秒，见陈玉宁没有生气，又笑着开导：

“不介意我讲一个故事吧！”

陈玉宁摇摇头。

科莫便出神的讲起他曾经单枪匹马，一人对战十四级异域生物-虚无的全过程。

“那时整个部队都撤了，大家都以为战斗结束了，但是我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便回头去找。”

“后来我每次回想，便觉得回头的时候，就已经错了，但是当时我一腔热血，硬是在冲向了星海更深处，即使我知道，那里可能盘踞着十四级异域生物虚无，但我义无反顾的去了。”

“我几乎死在那场战斗里，而我想救的那个人，头也不回，悄悄溜掉了。”

“玉宁，你知道吗，其实路上，我有很长的时间，选择回头，但是我没有，曾经我以为那是勇气，但有时候，急流勇退，更是一种智慧。”

他将目光停留在陈玉宁身上，用一种近乎鼓励的语气说道：

“勇敢，坚强，这些美好的词语，经常会美化很多不理智的行为，你仔细想想，你跟杜川，在一起不过半年，而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你用来祭奠他的时间，甚至超出了你们在一起的时间。”

“或许，你只是沉浸在戏剧化的悲伤中，你不愿意离开那片海，你不愿意承认那样的美好再也无法重现，但你不能将自己困在这样的悲伤中一辈子吧！”

“有时候，你放下的不是感情，是自己，别再为自己的忠贞的深情感到高尚了，这不过是在试图掩盖自己的愚蠢。”

习惯坚强的陈玉宁在这一刻，彻底emo了。

她一直走不出当年趴在杜川胸口听不到心跳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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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只有将自己埋葬，才能对得起曾经海誓山盟的爱。

他已经死了，她不愿幸福，她不想要，她宁愿永远怀念，宁愿用此生铭记这一段感情。

陈玉宁单手托腮，望着一朵朵旋转飘落的雪花，眼中溢出莹莹泪光。

科莫微笑着饮了一杯酒，同样看着雪花，轻声安慰：

“死在虚无手里的，都是最勇敢最坚强的异能者，但毅力，有时候也会将我们带入一条错误的道路，我相信杜川也不希望你这样一直错下去！”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陈玉宁的后背。

这一次，陈玉宁没有拒绝，她抬起头，眼里的泪光已经散开，冷静的向科莫请求帮助：

“科莫将军，你能不能协助我，查出杀害杜川的凶手！”

科莫眉毛一挑，不假思索：

“当然可以！”

只这一句话，陈玉宁就知道，他这一番长篇大论，目的还是在自己。

但正如科莫所说，她或许不该继续沉湎在悲伤之中，她终究要解开心结，首先就是找到凶手。

......

另一张桌子上，时差拿着酒瓶，托起满月的下巴，往他嘴里灌酒。

满月出奇的配合，乖得像个三好学生，半点不跟时差计较。

时差只觉得满月乖乖的，又好像怪怪的，说不出的诡异。

满月眼睛死死盯着科莫，恨不得直接将他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