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橴伊没有过多解释。几人看着宫里的赏赐,想着还有嫁妆,都十分高兴。
整个靖王府喜气洋洋。
而此时的宁伯侯府,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们已经收到皇帝的旨意,要为冷橴伊补足嫁妆。
“啪”!
堂屋中间,宁云峰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看你干的什么好事!”
他指着夫人刘氏,气愤不已。
“不是说靖王最多只能活三天吗?怎知他居然没死!”
“老爷,当时也是为皇后娘娘解燃眉之急,才想到了这个贱人,你可不能怪我啊!”
显然,刘氏也非常委屈。
都传靖王只能活三天,谁家姑娘舍得去陪葬啊?
这不才想到了冷橴伊吗?
“是啊,父亲,此事可怨不得母亲啊!”
说话的人是宁伯侯府的嫡女——宁语柔。
她今年15岁,比冷橴伊小三岁,按理说冷橴伊才是嫡女,但因为她母亲的身份卑微,始终没有得到认可,所以,宁语柔,成了宁伯侯府名副其实的嫡女。
“如今,皇上已下旨,要补嫁妆,得想个法子才是啊,父亲!”
宁语柔不禁提醒起父亲来。
“是啊,老爷,难道真要为那贱人补嫁妆吗?”
刘氏也忍不住犯愁,
“要不是为了语柔,我也不会讨好皇后,出此下策啊!”
“等语柔和太子成了亲,成了太子侧妃,以后我们宁伯侯府就飞黄腾达了!这个时候可万万不能出岔子啊!”
宁云峰用手扶住额头,焦虑万分:虽说冷橴伊是她的亲生女儿,可一想到冷橴伊,他就觉得是一种耻辱!
年轻时,他就像中了邪一样,被那个青楼女子冷氏迷得昏头转向,不仅让她生下了孩子,还承诺要娶她。
真是失心疯了!
当时的宁伯侯府本是一个落魄的侯府,空有架子!
亏得宁云峰的母亲想尽了各种办法,攀上了刘家,娶了刘氏,宁云峰得到岳丈大人的举荐,才在朝廷做了一个小官,有了一席之地。
因此,宁云峰对冷橴伊是丝毫没有爱意的。
巴结皇后也是真。
宁语柔刚过及笄之年,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一个才女。
如今,太子在众多皇子的争夺中胜出,一旦皇帝驾崩,太子就会继位。
太子妃已经没有希望了,若是宁语柔能成为太子侧妃,等太子继位,封赏一个贵妃,那他们宁伯侯府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想来想去,宁云峰也确实没有怪刘氏的缘由。
可如今,冷橴伊本是送去陪葬的,却要起嫁妆来了,还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父亲!”
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宁远志——宁云峰的长子,发话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莫不如就以这次补嫁妆为契机,把她认了吧!”
宁远志, 今年17岁,长得一表人才,一份独特的书生气质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大哥,你疯了?”
宁语柔大叫起来。
她惊奇万分地看着宁远志。
“冷橴伊是父亲的亲骨肉!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冷志远解释道,
“语柔,她和我们一样,流着父亲的血,我们是一家人!”
啪!
这一次是刘氏发火了,她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
“谁跟她是一家人?”
“她母亲就是一个贱人,勾搭你父亲!志儿,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宁远志恭敬地向刘氏鞠了一躬,
“母亲,志儿并不是故意惹您生气!据我所知,父亲是先有了她,才和您成亲的,算不上勾搭!父亲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混账!”
“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那是当年糊涂犯下的错,根本不值一提!”
宁云峰此刻咬牙切齿,脸上的青筋无不展示出他的屈辱。
“冷橴伊是无辜的!”
“你们,你们太残忍了……”
宁云志转身扭头就走了。
他实在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