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公,你的军队就负责压阵吧,现在我们在楚的境内,不需要担心敌人的问题,照顾好我们内部的情绪是关键。”项羽毫不客气的坐在首位,平静的看着刘季,摊了摊一只手。
“嗯,我知道。”刘季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自己刚加入楚国一方没多长时间就发生这种事,讲真挺让人郁闷的,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喜欢背信弃义的人,小时候的侠义心多少还存在于这个五十岁的小老头身上,他知道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项安对项羽坐在主座上没什么意见,他知道构成项羽情绪模块的主要是理性,他肯定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坐在那个座位上的。
他是项安的哥哥,项安最相信和最信赖的人,没有之一。
“大王的命令也来了,应该是要召集诸路将领去盱台楚王宫议事。”项安看向刘季,脸色略带疲倦的说到,“楚地的募兵令也已经下达,但是能够召集的军队,恐怕数量极其有限。”
“毕竟现在楚地的壮丁,满打满算也没有多少了啊......”刘季长叹一声,他不是什么王公贵族,但是他是土生土长,从底层爬上来的老楚民,对民间的事情他自然有发言权,“各地守军,加上我们手中的军队,还有陈将军的军队,满打满算,还能凑出来十多万人吧,但是这十多万人想全部投入战场,完全是异想天开。”
项羽的眼睛微眯,手指点了点桌子。
“大王能做的,也只是重整军队而已。”项羽摇了摇头,“现在定陶一战摆了,能真正带出去作战的军队也就还剩下六万左右,就算是把陈将军的军队抽调过来也多不了多少。”
“临济一战,定陶一战,我们起码损失了五万人的兵卒,大将军和宋义将军也役了。”项羽看向乐项安的方向,微微颌首,“休整一下就继续上路吧,别让大王等太长时间。”
项安眨了眨眼,微微一愣,然后赶紧点了点头。
项羽有什么话似乎想和他单独说。
三人走出方向,分别向着各自的军营走了过去。
“大王应该会想着削减我们在楚军中的影响力。”一边走着,项羽一边说着。
项安抿了抿嘴唇,想起了熊心那副年轻的面孔。
“虽然俺想说大王或许不会是做出这样的决断的人,但是别说是大王了,就算是俺,恐怕这个时候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项安摇了摇头,颓然的叹了口气。
对熊心来说,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也是唯一可以削弱项氏一族在西楚影响力的一次机会。
之前他几乎被项梁架空,就算再怎么去说服自己,也无法改变他不爽着的这个事实。
现在项梁死去,熊心所能做的,就是抓住这次机会,而且就算熊心这么做了,也不会损失什么。
反正楚国,现在已经被章邯在定陶,打的死了半截。
项羽捏着自己的下巴,沉静的思考着。
“不管那么多了,先回去再说吧。”项安的眼睛里闪烁着冷光,“不管大王怎么说,那章邯必须拔除才行,无论出于什么角度。”
“如果说主导者的大秦对着中原还有着莫大的裨益的话,那现在这个秦二世嬴胡亥的秦,就是妥妥的暴秦了。”项安的眼睛眯了起来,手指活动着,骨节爆响,“暴秦对于中原来说,只会带来痛苦,所以,为了中原,虽然这秦是主导者的,但是也必须清除掉。”
项羽站在项安的身后,眼神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