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良站在一旁,闻言终于忍不住了,忍不住反唇相讥道,“宋大人真是好心肠,可这话却委实让人觉得难听,莫非我大夏离了他李凌峰就会动摇大夏国祚之根本?还是会让治下的老百姓饿殍遍野?”
若是真如此,这满朝文武作为“无用”的摆设,是不是也该致仕回家养老算了!
曹良这话带着一点耍无赖的心思,却很好的调动了更多人的情绪,仿佛宋授此话就是在暗指他们是酒囊饭袋,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于是,以世家为首的官员乌泱泱站出来一片,当即就手持笏板跪下,张口就是望宋大人三思而后言,请陛下收回成命!
永德帝愣了一秒,不过一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暴起,眼神阴鸷的看着台下的众人。
饶是彭桦胸有成竹,稳如泰山,在看见跪倒一片的众人后眼皮也忍不住跳了一下,心中暗道不好,可一时之间,却没有话头可缓解帝王的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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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刻,本来饶有兴趣坐在龙椅上观看众人争吵的永德帝慕然抬起面前的白玉盏扔了下去。
“嘭”的一声,茶盏被摔得四分五裂,飞出的碎片还不慎划伤了跪在最前面几人的手臂。
大殿忽地安静了下来,眼见君王动怒,跪在地上的众人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刚还一副要以死明志的模样,这会儿眼底却蒙上了恐惧。
永德帝死死的盯着那些跪在地上的官员,冷冷道,“怎么,你们这是要逼宫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脸色惊变,连忙磕头告罪,祈求帝王息怒。
永德帝眸中带着杀意,本来他只是假意问问众人的意见,早已拟好了李凌峰升官的圣旨,从未想过给其封侯封爵,这会儿看着满朝文武,九成以上都乌泱泱跪在地上,只剩几个零丁站在角落里,他心中的怒意便难以平息。
先帝早逝,他少年荣登大宝,就是借了这些人的势,为君几十载,却依然要忌惮他们,他心中怎能不恨。
若非世家大族暗中勾结,结党营私,时常在自己当初临朝之时以朝中“大势”相逼,让他妥协退让,他本不欲布局多年,慢慢在朝中扶持新的势力与之抗衡。
他以为他不用再受这帮人的逼迫,可如今看来,若不能将这些人彻底瓦解,他们势必还会凝成一团逼迫他,甚至逼迫他的皇儿!
这是为君之耻!
彭桦佝偻着身子,面色也异常难看,心中早就把这帮饭桶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一群废物,本来将李凌峰暂时安置在通政太常这个荒废的职位上,他们还能尽快在李凌峰成势而起之前将其按回到泥里。
可这帮人,明知道陛下忌讳此事,却都像是约好了一样,被蔡巍与宋授二人一击,就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那一刻他就知道要坏事,这他要是说没有提前预谋过,只怕陛下都不会信他半个字。
蠢货!
一群只知道寄生世家的废物,但凡用脚指头想一下,都做不出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来!
蔡巍站在一旁,微微侧过头看着不远处的彭桦,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笑意,眨眼间就恢复了恭敬的模样。
欧阳濂默了默,作为朝中老臣,心里自然知道永德帝因何而怒,他一把抓住了身旁想要开口替他们解释的太子楚慎,并趁机对他使了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