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二人走了进去,陈比怀已经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看见李凌峰,就想起了他们一帮人等了他半天,他却自己偷溜进总督署的事。
小人!
竟然还向总督大人告状!
卑鄙无耻!
陈比怀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脸上却是笑呵呵看着李凌峰,“李大人,今儿这下雨天,怎么有雅兴来郊外游玩啊?”
陈比怀开口就说李凌峰是来游玩的,显然不想李凌峰过问浙洲政务,心里虽然猜到了李凌峰过来的意思,面上却笑吟吟的转移话题。
李凌峰拱了拱手,顺着他的意思开口道,“陈大人才是好雅兴,百姓累得气喘吁吁,还有时间喝茶品茗观雨。”
两人开口就绵里藏针,谁都不是好惹的。
这李凌峰听说是年初才入朝办公的新芽子,没想到打起太极来也这么得心应手,陈比怀抿了抿唇,听出了李凌峰话中的讽刺意味,但是碍于李凌峰的身份,心中恼火面上却依旧陪着笑。
“李大人说的哪里话,本官这忙了一大早,刚歇下来喝口茶水,便被李大人如此说道,实在让人心寒。”
李凌峰闻言故作恍然,然后忽地近身仔仔细细的盯着他从头到脚瞧了一遍,直把陈比怀看得头冒冷汗,他才开口道,“原来如此,看来陈大人身上这衣裳也是刚换的,怪不得滴雨未沾,还有这鞋子,也是一尘未染,陈大人不愧是浙洲父母官,竟为百姓操劳至此,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都脏了一套衣服鞋袜,实在令我等汗颜啊!”
小主,
李凌峰一到言论直把陈比怀说得脸红脖子粗,当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气的。
陈比怀瞳孔放大,死死的看着李凌峰,似乎没想到李凌峰竟然一点脸面也不给他留,直接当着众人下了他的脸,简直岂有此理。
黄口小儿,气煞我也!
陈比怀做官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硬的软钉子,偏偏他一字一句都是夸赞感叹之意,没有半分不敬,只是这话连在一起,绝对是在嘲讽挖苦他。
陈比怀面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眼里阴沉,半晌开口才道,“昨日之事,某要向李大人道个不是,实则早前收到了消息,李大人代陛下到浙洲视察,我等早早便出门恭候,某年纪也大了,老骨头实在站不住,还请李大人不要见怪。”
说是道不是,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只有高高在上的倨傲,这不是也道得轻飘飘,李凌峰尚且是永德帝授意到此,众人都敢如此轻慢,可见山高皇帝远,平时又是什么一副德行。
陈比怀轻蔑一笑,即便李凌峰是皇上派下来的又能怎么样,这里可是浙洲地界,他们就是浙洲的天,只要上面一开口,弄死这知天高地厚的娃娃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吗?
希望他不要不识好歹,走走过场,到时间了,该回去就回去,就当下江南游历一番,若是搞事情,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活着回去。
李凌峰突然感觉背后一凉,打了个冷颤,听着陈比怀的话笑了笑,一脸关怀道,“嘿嘿,原是如此,陈大人说得也有理,下官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年华易逝,人上了年纪确实不如在下这般生龙活虎,几位大人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什么意思?
我不过找了个由头说年纪大了,你还真接话说我年纪大了?说就说了,你还带上其他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