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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彭锦璋口舌有些发干,这就是为什么他明白彭桦更器重彭尺豫,却不敢有二话的原因。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迟疑道,“那夏玉的那封奏疏要怎么回批?”
彭尺豫看了他一眼,想到夏玉的态度,冷哼一声,“这你不要管,夏玉的那封奏疏我亲自来批,他要留退路,就得让他明白,他抬头只能看见一片天,那片天就是我们彭家。”
夏玉的奏疏上到朝廷,短短几日就收到了丹阁的回批,虽然是彭尺豫批的,但他代表的是彭桦,彭桦又是丹阁首辅,代表着朝廷的意思,看着朝廷急递下来的回复,夏玉跌坐在椅子上,为浙洲百姓接下来的命运忧心忡忡。
杜仲明得到朝廷已经批复夏玉奏疏的消息,火急火燎的进了总督衙门的大堂,便见夏玉呆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
“夏大人,听说奏疏批回了?”杜仲明有些急切的开口,改稻为桑推行就在眼下,如今夏玉上了这奏疏,浙洲百姓今年能不能安稳过渡全看这道奏疏了。
夏玉抬头,见来的人是杜仲明,泄气道,“你先坐吧。”
杜仲明闻言却没有坐,而是开口解释道,“上面给我来信了,京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们对你有说法,你想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夏玉开口回道。
杜仲明愣了一下,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却听见夏玉的声音再次响起。
“总督署你就不要继续待了,准备一下就离开吧。”
听见夏玉要赶自己走,杜仲明面色一变,掀起衣袍坐到了一边,看着他沉声道,“我不会走,我也不该走。”
京里的消息传回来,杜仲明知道此事已经无力回天,虽然不知道彭桦那边在夏玉的奏疏上回复了什么,但大概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他开口道:
“我不能走,如果真到了朝廷要追究的那天,我杜仲明在,就没有你夏玉的罪。”
夏玉闻言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这些年过去了,你待在京里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杜仲明抿了抿唇,想要开口反驳,却听见夏玉继续说道,“我真不知道,太子怎么会如此器重你,那我就告诉你,我夏玉是浙洲的总督,我夏玉没有退路,我为官的初心也不会改变。”
杜仲明闻言好似才反应过来,讷讷道,“此次我是不是不该前来……”
“你是不该来。”
杜仲明默默无语,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如此看来,此次是我画蛇添足了。”
见他反应过来,夏玉也不再藏着掖着,他看了一眼杜仲明,开口道,“恕我直言,这次你杜仲明来,我会为浙洲的百姓请命上奏疏给朝廷,但你杜仲明不来,我夏玉作为浙洲的父母官,也会为浙洲的百姓上这道奏疏给朝廷。”
“因此,用不着你杜仲明来劝我夏玉怎么做,更谈不上,让你杜仲明日后来替我顶罪。”
杜仲明哑口无言。
夏玉看了他一眼,“朝野上下都知道,我以前是彭相提携的人,流传千古的史书上,我夏玉依然是彭相手下的人。可你杜仲明,以及朝廷里的那些清流为什么还能如此看重我?”
杜仲明一愣,虽然夏玉是彭相提携的人,但夏玉并不完全与彭党同流合污,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准则。
“是了,是因为我夏玉在大事上从来都不误国误民。”
夏玉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口道,“你们都自以为知人,自以为知势,可是真的有几个人知人知势?就说眼下改稻为桑这个国策引起的大势,那么多人想借机趁此兼并田地,浙洲马上将会有一半的百姓没有了田地,这么多没有田地的人,聚在一起,今年不反,明年不反,后年呢?大后年呢?”
杜仲明闻言再也坐不住了,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浙洲这个地界,本来就因为倭寇骚乱过得水深火热,如果老百姓再没有了田地,没有田地就没有粮食,如果真造起反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