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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的质问可以说是经典,不仅详细论证了皇帝的话,而且根据其提出的诸多问题进行了一对一的解答,不得不说,给了李凌峰许多启发。
既然是自己破过的题,也曾着多篇类似的文章,李凌峰只觉得这些题答起来得心应手,所以他自己也如鱼得水,稳如老狗。
这间小小的号舍内,李凌峰坐在桌案前游刃有余的做文章,而在别的号舍里,不少当日在寻梅宴现场的人却有点傻眼,他们先是觉得题册上的题目眼熟,随即绞尽脑汁去会议,待思绪飘飞到记忆中的那个时刻,却是忍不住有些想骂娘。
这尼玛,不是搁在扯犊子呢嘛?
朝廷要打仗,不考军备,地方天灾不断,不考治理,朝中官吏各自为党派,不考革新,你考个“浮费弥广”?
一众京中子弟看着题册皱起了眉,不明白朝廷的用度有什么可“浮”可“广”的,毕竟他们不少人是世家大族,多少年的底蕴,一?看就不像是缺银子的,更何况这“浮”和“广”出来的银子,不知有多少是进了他们的腰包,他们当然会奇怪。
奇怪过后,就是少不了的诧异。
并不是觉得李凌峰猜中了题目有多有才,而是会试的题目与大夏的时政息息相关,要不怎么能问策呢,他们的惊讶在于透过猜题一事察觉到了李凌峰一个远隔两千里远的边陲小镇出来的“农家子弟”,对于时政居然有这样的敏感度。
这种能力,说实话比写得好文章有用多了,更何况李凌峰本人的才华也不容小觑,其中少数几个人已经暗中生出了结交的心思。
不过李凌峰也不是银子,做不成人见人爱的香饽饽,对他猜中考题不屑一顾的人也并不是没有,或许有人觉得他只是狗屎运,更多的人则是抱着观望态度。
经此一事,李凌峰也算在京中的小圈子里混了个耳熟,而他给念奴作的那首诗也渐渐在京中传开,成了有史以来他不用“白嫖山人”的名头最出名的时刻。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道题,猜对了又能如何?”
雍良弼撇了撇嘴,眼神中有些不屑。
自从李凌峰当着众人的落了他的面子,他就看李凌峰哪哪儿都不顺眼,身为官宦子弟的优越感被一个穷酸小子挑衅了,换做谁谁能受得了。
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伐?
不过毕竟能力就摆在那儿,能走进会试考场的都不是傻子,他们是举人。也各自有各自的文采,虽然题目不如心中所想,但是这些年的书也没有白读,想提笔挥墨现场作一篇对应的策论也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成果嘛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科考越往上,普通死记硬背的能力大家都差不多,唯有“细节决定成败”,李凌峰提前破题作文,考场上只要修改润色便可以交一份令人惊艳的答卷,而其他人的文章也差在了这样的细节处。
直到一只橘猫翻上京师贡院的屋檐,众位考生疲惫的脸庞伴随着厚重的钟声稍微轻快了不少,而李凌峰的会试也终于圆满的画上了句号。
“如此一来,我们便等着发榜就行了。”蔡进感慨一声。
吕为安看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也不一定,会试成绩好的都是有喜官亲自前来报喜的,哪需要你自己去看榜。”
李凌峰赞同的点了点头,惹得一旁活动筋骨的何崇焕调笑道,“也不知道子瞻这次会不会拿第一,我听蔡兄他们说你一路考上来都是第一名。”
李凌峰的“光荣事迹”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了何崇焕耳朵里,他与蔡进等人相伴来京城一路上聊的共同话题就是李凌峰,是他不想知道,不然李凌峰小时候穿什么颜色的裤衩子何崇焕都能从蔡进口里打听到,而李凌峰过往的“科考战绩”让何崇焕自己也咋舌不已。
看了看在场的几人,何崇焕知道蔡进、吕为安两人很快就要离开,此情此景,他难得又起了雅兴,于是开口提议道,“怎么样,要不要赌一把,看子瞻这次能一举拿下会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