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关系上,她的敏锐程度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三个小的也都不着痕迹的竖起耳朵等着夏老夫人答话。
谁知夏老夫人并不打算与她们说这事儿,按住女儿,挥挥手就将他们全赶出去了:“还不快去洗漱干净了,赶紧上床睡觉去,明日一早都得起来讨生活的,年奴,那钱匣子你可放好了,等明年开了春,记得还给你阿娘。”
“是。”
第二日中午,崔辩叙果然比平日还早到了一泡屎的功夫。
江上弦进门就被他指挥的原地转了好几圈,确定好手好脚的才安下心来——过年的指标算是保住了!
可喜可贺!
“昨日,你阿娘为何要拿棒槌打你?”崔辩叙实在好奇,江小娘子一向乖巧,江娘子何至于动那么大的气?
江上弦咬住下唇,她有些犹豫这事儿要不要和崔辩叙说,想到昨日夏真英所言,她到底还是吐口:“少卿可知,长安城中有不少商贾走商?”
“那又如何?”走商这事儿,由来已久,尤其是当今陛下继位之后,可谓是万国来朝,各类胡商不远万里将货物运到中原来贩卖,又从中原购置货物沿路卖回去,其中利润之丰厚,更是引得不少本朝商贾铤而走险。
“永平坊有一娘子,名唤周三娘,娘家乃是商贾出身,她有一娘家兄弟..........”江上弦将事儿细细说了,末了道:“听我阿娘说,光是我们永安坊已有几户人家投了银钱进去,按理说此事应当是利润颇丰,净赚的买卖,可奴却不这么认为。”
崔辩叙听完也就明白了,他有些诧异,江小娘子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竟是个胆大的:“即是商贾出身,又连着两趟平安挣了钱,何必平白将这大好的营生便宜了外人。”
江上弦颔首:“少卿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许是我小民之心,若是换成我有这么发财的生意,便是不独挣这一份钱,也只会带着亲戚做,何必分润给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呢?”
崔辩叙跟着点头,随后略略一想道:“你这是,想要我去查查?”
否则她也不必特意提已经有好几户人都投了银钱,反正江家已经不准备投钱了。
“是。”
江上弦想起昨晚夏真英所言,心下不忍道:“我知此事,于大理寺无关,可那几户人家,多是只有妇孺老幼,家中都是没有成年男丁主事的,即便不是掏了所有家底银子出来,只怕也是掏了大半,若是真如我所想,伤筋动骨是少不得的。”
她原本不想管别人家的闲事,可在这儿时日久了,和坊里的邻居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那一回晚回家,邻居们都打着灯笼找她,这个情,她得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