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见她出去,轻轻在桌上敲了敲:“说吧,你阿娘的钱匣子,当真是你们两个拿的?”
江望日看了一眼自家阿姊,没瞧出她是什么意思,不敢说话。
“是我拿的。”
江上弦直接认了:“钱匣子我藏起来了,里头原是多少便还是多少,没打开过。”
她又不是真要偷了钱去做什么,打开来数钱这事儿,如果是她现代的妈妈,她干得出来,反正妈妈总拉着她一块数家里的钱,还有给她买的金条,说这些都是她日后的嫁妆。
江望日屁股朝阿姊的方向挪了挪,颇为讲义气的出声支援:“我,是我藏的匣子。”
闻言,夏老夫人松了口气,钱没少就好,别看她说的笃定,可到底也提着心呢:“你瞧,我怎么说的?年奴不是乱花钱的孩子!”
江母还是觉得气,这孩子主意也太大了,甭管花没花,家的钱她要是真想管,与自己商量,自己也不是非不答应,偏她倒好,一声不吭干大事!
“年奴,藏哪儿了?快些拿出来给你阿娘罢。”夏老夫人做着和事佬,心里也觉得,家里的钱财还是得放在当家娘子手里,
江上弦坚定摇了摇头:“阿娘,我为何藏钱匣子,你应当也是清楚的,等开了春,周三娘那位娘家哥哥上了路,保准立刻就还你。”
江母眉毛一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好哇你,我就知道你这死丫头是为了这事儿!”
她的胸脯一上一下的猛烈颤动,仿佛气急了一般:“这么好的生意,旁人拿着银钱挤破头都挤不进去!你偏偏说什么人家是要骗咱家银钱的!咱家才多少银钱?值得他们下这么大功夫?”
夏老夫人听的云里雾里,这事儿闺女可没和自己说啊!忙拉住她的胳膊:“到底什么事儿?还不快快说清楚了?可是要急煞我了!”
被老娘一问,江母反倒心虚了,有些不愿意讲:“也没什么事儿,不过就是有个生意,我瞧着不错,能挣不少银钱,年奴不让做哩。”
啧,江上弦哪里肯让她含糊过关,守好家里的银钱这个事儿,人人有责,她是小辈,总归没有夏老夫人这个亲娘来的威慑力足一点,当即噼里啪啦的将事儿说了一通,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分析给说了一遍。
夏家舅舅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交的朋友也多是三教九流上不得台面的,他还在世的时候,时常带着这些人回家喝酒吹牛,别看这些人都是混子,可下三滥的手段招数,见识的还真不少。
这事儿,夏老夫人一听就觉得不对,一巴掌拍在闺女背上,张口就骂:“一把年纪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没你闺女想的明白,这事儿一听就晓得有问题,年奴都与你说的那般清楚了!你这脑子还搞不清楚好赖!那什么周三娘是哪个,我倒要去瞧瞧是怎么个面善心苦的女罗刹!咱们这一家子老的老的,小的小,连个顶门立户的男人都没有,她竟也好意思来算计?”
江母被老娘一顿噼里啪啦的输出给骂得耳朵嗡嗡响,还有些转不过弯来:“阿娘,找她做什么?咱不投银钱便算了……”
哪有去找人麻烦的,这以后再永安渠边儿碰着了,她还怎么和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