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言重了,此事无妨,等纳了征,总有机会一道儿聚聚的,你是长辈,自然该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前来探望才是,我阿娘和姑母也就是这段日子忙,不知说了几次要来拜见了,不过是我那府里没个当家娘子,没规矩的很,她们就多费心先操持着了,等....”
崔辩叙说着睨了一眼正在认真包烤鸭的江上弦,强忍住心中的羞涩舔了一下嘴唇:“等这段日子忙完了,我们便来拜访外祖母。”
“这话说的极是。”
夏老夫人满脸笑容的也跟着看了一眼外孙女买,只觉得心塞——怎么还在吃?小耳朵不知有没有竖起来好好听着!
目光扫过夏真英,还好,这个自己带大的自己了解,耳朵竖的都快翻过去了。再扫过边上脑门上顶着一个大包,单边眼睛都被压的快睁不开却还在坚强的睁着剩下的那只眼睛胡吃海塞的江望日,她立刻恨不得自戳双目。
算了算了,眼不见为净,她年纪大了,见不得烦人的,还是看看她亲亲外孙女婿转换一下心情为好:“家里没有当家娘子,你一个年轻郎君过日子哪里能事事周全?等到时候成了亲便好了,每日回家热锅热灶,有人说话有人帮着管家理事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指着江上弦面上带出些不好意思来:“我们家你也是知道的,我与她阿娘能教她的不多,管家理事的更是与你家天上地下,到时候可得请你阿娘费心多教教她了,这孩子聪慧,就是我同她阿娘无用,没什么能教她的。”
被点名的江上弦本能反应瞬间挺直腰板装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看的夏老夫人和崔辩叙同时笑了:“你瞧瞧,她啊还是个孩子呢。”
崔辩叙胸口满满涨涨的,把手里包好的烤鸭放到她碗里,看着江上弦一口就炫进嘴里,眼底尽是宠溺:“成婚之后,年奴自然是同我在长安的,府里人口简单,一共只我同她两个主子,拢共也没太多事儿,若是回了清河,家里也有我阿娘顶着,外祖母无需担忧。”
他说这话,其实是想表示江上弦有的是时间慢慢学,无需太过着急,也无需太过辛苦,可听到夏老夫人耳朵里就不一样了,她的眉头快速蹙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还是要学的,你可不能纵着她躲懒,女子出嫁相夫教子、管家理事乃是本分。”
崔家的当家娘子,她家年奴当不起,可他们两个小家,必须要当!
平民百姓家的三瓜俩枣还要捏在娘子手里呢,更何况是她外孙女?若是连小家都当不起,岂不是在家里任由旁人摆布了?
江母也附和着道:“年奴这孩子,算数特别快,我每回要想好一会儿才能算明白,她一听就能算出来。”
“姐夫,我阿姊就是吃亏在不是个郎君。”
江望日小老弟终于从饭桌上抬起头来,停下嘴插了一句嘴:“若我阿姊是个郎君,考个明算科保准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