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苍天有眼呐!”
彭於闻言涕泪满面,一扫往日颓态,此人乃是前安南郑军中的大将,是坚定的鹰派人物,因为跟世子郑柞素有矛盾,再加上这家伙政治敏感性太低,故而被气昏头的郑主革了职,后来郑军败亡之际趁乱逃了出来。
“汉贼擒我天子.侵我安南,此仇不共戴天,这一仗,某势必要亲斩那汉将的首级!”
黎朝覆灭之后,诺大的安南已尽数被南贼所占,彭於一心复国,曾意图在当地组织反抗军,但最终却只能仰天叹息,因为根本招揽不到人,一听是要对抗汉兵,那些被画大饼吸引来的青壮顿时一哄而上,更有甚者,直接就将这个反动组织举报了,所为不过三两个真的的烧饼,毕竟这是真能填饱肚子啊。
这倒不是说安南黎庶就真的喜迎王师了,事实上这些外邦百姓内心或多或少还是对汉人有那么一丝仇恨的,这赖于国内长期以来的宣传,而他们之所以服服帖帖甘愿当个顺民,其实也是清楚跟这彭将军混没啥好下场。
汉兵骁勇不说,火器犀利的过分,连几乎集结了全安南精锐的郑.阮联军都不敌,阿猫阿狗三两只又翻得起什么风浪?
都不用人家的正规军上,那些驻防各地的卫戍军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蹉哉!吾民怯懦,竟如待宰牛羊一般。”由于逐渐被大夏卫戍军注意到了,迫于无奈彭於只得率五百多号愿意跟着他的弟兄,翻山越岭来到了缅国,机缘巧合下投到莽白麾下。
妈的...
这时,沐天波心中暗骂一声,当听闻那南贼大军竟被毒江之计搞得濒临崩溃之际,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要是自己能早些想到这个办法多好,二百多年的基业也不至于说丢就丢。
沐天波如今形如枯槁.一脸沧桑,早已没了昔日的豪气,不过此人野心尚存,也时刻都在惦记着反攻回云南,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于是,莽白从父王他隆那里接过命令之后,又给自己的两位幕僚安排了活计,彭於善骑兵奔袭,便由他率一千骑兵先行出发,沐天波则随自己左右,届时充当打头阵的炮灰。
另一头的敏建县境内,远征军统帅罗延康也很快得知了缅军开拔的消息,据探子回报,敌方的先头部队已经出发,正朝曼德勒这边急行军,人数约在万把左右,观其装备.甲胄都较为精良,应是缅王麾下的御林军。
而其身后还有四五万的主力,其中还有不少沿河而下的水师战船,不过这部分缅兵只是保持正常速度行军。
“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随军参谋魏韬笑道,“为了演这场戏,可把将士们累的够呛。”
他分析道,缅军能分出一万精锐奔袭敏建县,而且这么紧急,肯定是想打咱们个措手不及,不如先在周围设下埋伏,届时将其一举全歼。
“我倒不这么看...”罗延康沉思片刻后说道,“缅贼再是凶蛮,也不会自大到以一万兵力对抗我三万远征军,因此我认为这支先头部队肯定是来截断咱们退路的。”
“将军言之有理。”魏韬稍加琢磨,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紧接着两人便在帅帐中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几日后,莽白所率的前锋部队已悉数抵达曼德勒,离敏建县也不过一日路程,吃过一次亏的他这回很谨慎,并未直接冲袭汉军大营,而是先派人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