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话,毛大志瞠目结舌连忙摆了摆手,自己倒卖军资是一把好手,若是带兵打仗只怕是惹人笑话。
毛知府瞪了他一眼,幽幽道:
“你以为本官不知道这南宁城根本守不住?”
他心里敞亮着呢,若是发动全城百姓的话倒有可能守上个十天半个月,可这又有啥用?
这广西境内已经没有援军来解围了。
到时候那贼军破了城,不但百姓受灾,自己能有好果子吃?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这毛知府的想法其实与那守备黄言煦差不多,都是坚定的投降派。
只是他还没有想好具体细节,却被这厮直接给绑了,着实令人气恼。
要投诚,也是他毛文庸牵线搭桥,你一个区区守备算哪根葱?
次日,保乡军再次发动进攻,轰隆隆的火炮不绝于耳,城楼上的明军已经被炸的七荤八素,眼看这贼军又开始玩炮,众人连忙纷纷找个旮旯拐角躲起来。
“怯战者死!”
见此情形,操守周宜简直火冒三丈,提刀便将一名畏畏缩缩的兵勇斩杀。
作为守城一方,这些没用的东西连还击都不敢,简直是岂有此理!
此人的家眷早年被山贼所害,因此对贼匪出身的保乡军深痛厌绝,乃是这南宁城里坚定的主战派。
而如今,此地的守备黄言煦以及众多操守.把总皆被夺了兵权,因此这周宜也是火线赴任,成了负责守城的总指挥。
在他的逼迫下,城上的炮台终于开始朝保乡军还击。
徐晋眼神一冷,心道这明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你说抵抗吧又不好好抵抗,投降吧也没有迹象。
不一会,在他的命令下,数百名工兵在火炮的掩护下开始朝着护城河飞速前进,他们中有人拿铲.有人拿镢头,还有许多人抬着厚实的木板。
工兵的任务是在在护城河上搭一座简易的木桥,然后在城墙下挖一个三尺深的大坑。
只要这两项任务完成,那么破城指日可待。
接下来,重甲兵会抬着“棺材雷”将这城墙炸塌,一个不够就多来几个,反正徐晋准备的很充分。
此物说白了就是在棺材里填装上大量的火药,与那炸药包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当量大了许多而已。
后世的太平军曾用此物连破鞑子的许多城池,屡试不爽。
城楼上,见到有数百名贼军奔来,周宜露出冷笑,命令弓箭手准备拉弓。
这种情况下,贼军要么是填护城河,要么便是搭桥让后方的大军能够顺利通过,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而就在此时,毛知府冷冽的声音却骤然传来。
“来人呐,给我将周操守拿下!”
“遵命!”
一声令下,数十名披甲军士便直接将周宜围了个结实,后者先是一怔,继而诧异道:
“大人,这是为何!”
他现在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自己将毛大人解救出来,乃是同一战线的盟友,对方还语重心长的表示很看好自己。
怎么现在...
“没什么。”
毛知府面无表情,似乎不想跟此人多浪费口舌,只是示意那些亲兵动手。
“噌!”的一声,周宜将腰刀猛然抽出,带着三分不解四分愤怒的大叫道:
“末将犯了何罪?大人若是说个明白,周某必定自缚双臂!”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难道说知府大人也与那黄言煦是一丘之貉?之前所说的话只不过是稳住自己?
“聒噪!”
只见毛文庸冷哼一声,将袖子猛地一甩,那数十名亲兵立刻挥起了刀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