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百姓听了张竖的恶行,纷纷愤慨不已,痛斥张竖猪狗不如,不仅骂声一片还有人就着篮中的青菜、鸡蛋往张竖身上砸。
衙门官差只当看不到,顺势将张竖带出了公堂,眼不见为净。
无人察觉的角落里,老人抱着盖有官印的状纸,双手剧烈颤抖着,“死刑”二字刺得他双目生疼。
“阿力,外公终于为你阿娘报仇了。”
被称作阿力的少年,咬着唇狠狠地点点头。
老人一遍又一遍地摩擦着状纸,突然抱住外孙阿力,哭得像个孩子。
江璃戈红了红眼,不忍再看这煽情的场面,干脆悄悄从侧门进了衙门后堂。
拐过长廊,江璃戈就被人扯住一拽,恍惚之间,人便被扯入了假山后。
假山的缝隙十分狭窄,宁云逍伸手抵住了江璃戈的唇,脸色苍白如纸。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鼻尖,江璃戈神色一凛,压低声音问。
“你受伤了?”
宁云逍点点头,直入主题。
“昨晚我们夜探军营,发现了一处秘牢,重兵把守。而后我们被人发现追杀至此,官兵或许马上就会搜进来。”
江璃戈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你且躲起来,我来想办法。”
“好。”
宁云逍哑声应下,停顿又补充了句。
“此番打草惊蛇,日后军营恐怕就不好进了,待会儿带兵搜索之人,或许就是要置顾大人于死地之人。”
江璃戈点头,“我知道了。”
两人迅速达成默契,江璃戈理了理衣衫,从假山走出,假意赏花心思却全在宁云逍最后的那句话上。
不消片刻,江璃戈便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江璃戈急中生智,刻意绊了下台阶摔倒在地。
走在前头的将领见状,下意识搭了把手。
彼时,蓉慧一行人也跟着荆州知府一道进了衙门后堂,瞧见将领扶着江璃戈的手,宁律扬下意识皱了皱眉,冷声训斥了旁边的风泉。
“还不去侍候昭华公主?”
江璃戈闻言,这才避嫌一般迅速松了手,由匆匆赶来的风泉扶着,福身行了一礼。
“多谢将军搭救之恩。”
领头的将领愣了下,虽说自己并没出多大力,但能卖长公主府一个人情他还是愿意的。
是以,领头将领抱了抱拳。
“姑娘不必客气。”
荆州知府白知府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介绍道。
“长公主、八皇子、昭华公主,这位便是荆州总兵副将,袁副将。”
说罢,又向袁副将介绍了蓉慧一行人。
两厢客套地打了招呼,袁副将是个粗人,又一心挂念着自个儿的事儿,不大想与这群重规矩的皇亲贵胄打交道。
江璃戈全当不知,“外头那些百姓大多都是替佃户们鸣不平的,街道拥堵给将军造成的麻烦还望海涵。”
街道巡逻、城防安全,这些都是驻城军的责任,外头那些人袁副将若是不管,就是失职。
可若管了,少不得就要削减一部分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