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了,也不恨了,但也……不在意了。
想到这里,江璃戈也不由叹了口气,继续往下看去。
顾家长房那两位,顾家大爷前几日“不小心”摔折了一条腿,已并不适合在京中朝堂,因此这两日往御前递了折子,自请外派。
盛武帝点了头,吏部大笔一挥,便将顾家大爷派去了凉州,一个远近闻名的苦寒之地。
而常氏,被收回了掌家之权,日后自然是要跟着顾家大爷一道赴任的。
夫妻两人得了调令,连夜出京,锦衣玉食了十来年的长房夫妻二人,赴任的行李竟只有寥寥几箱不值钱的物件,顾家满门更无一人相送。
前后差距,可见一斑。
比起这个,江璃戈更想知道的是,这对已然撕破脸的患难夫妻,不知这一路上可会打起来?
日后,又要如何日日相对,想想都觉得精彩万分。
这事儿处理到这个份上,已是顾家的极限,这人杀不得,打不得,驱逐流放,便是最好的法子。
毕竟此事说到底还是顾家家丑,百年清流门第,自然是要顾及颜面的。
但宁云逍买不买账,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出江璃戈所料,宁云逍的确是不买顾家的账,以至于顾家往东宫递了好几封帖子,宁云逍都一概未理。
宁云逍这边不松口,顾家便将主意打到了江璃戈身上。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日,江璃戈起了个大早,正准备出门和宁云逍汇合,就见松月急急地跑了进屋,附在江璃戈耳边低语。
“公主,顾家将太……泊铉殿下,安排进了国子监念书。”
江璃戈闻言莞尔,了然道:“泊铉这是托了殿下的福。”
“是啊。”松月点点头,又问江璃戈,“那公主可要在殿下面前,替顾家美言几句?”
“说到底,这到底是殿下与顾家之间的事情,我从中干涉,实在不妥。可顾家帮了泊铉,我便承他们这份情,你替我带句话给他们,他们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江璃戈说罢,便附在松月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
松月听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又问:“公主可希望殿下与顾家冰释前嫌?”
“那是自然。”江璃戈的答案毫不犹豫,“虽说如今殿下已贵为太子,可身后总是需要一个强大的门庭支应,顾家就是最好的选择。殿下如今是一帆风顺了,可这人行走世间,哪有万般如意的?若他哪日真遇见麻烦,顾家的愧疚,便会是殿下最锋利的武器。”
松月醍醐灌顶般的点点头,不禁道:“公主处处为殿下着想,能娶到咱们公主,可真是殿下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气吗?
如今两国形势陷入迷雾,若真有一日,她与宁云逍必须各自站在两国不同的立场上。
他们还会如今日一般吗?
江璃戈不确定,便逃避似的挥了挥手,道:“走吧,我们该去昭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