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还是差把火候。”叶怀章摇摇头,显然是对叶嘉芸浅薄的判断并不满意。“太子殿下爱重昭华公主,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儿,昭华公主却并未倚仗着太子殿下的重视,要求他彻查或是重惩李家为她出气。而是松口让殿下将调查一事交给了我,这是为殿下退了一步,保全了我们叶家的颜面。这位昭华公主,绝非市井传闻那般蠢笨鲁莽,而是粗中有细,刚中带柔,有勇有谋啊。”
被叶怀章如此一点拨,叶嘉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方才自己险些酿成大祸,当即也少了几分对江璃戈的轻视。
再说另一头,宁云逍与江璃戈已抵达了叶家的厢房。
宁云逍还有事情要忙,把江璃戈送到厢房外便先离开了。
江璃戈一个人进了屋,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床边的傅胧舟。
傅胧舟尽心尽责地介绍道:“璃戈,这位李小姐是翰林院李修撰家中的千金,李念莲。方才大夫来瞧过了,李小姐身子并无大碍。”
江璃戈还未来得及应声,床上的李念莲挣扎着就要起身谢罪,“念莲给昭华公主请罪。”
江璃戈见状,连忙伸手拦住了李念莲,“李小姐不必如此,如今你身子还虚着,当静心养着才是。一场误会罢了,本公主不会计较。”
“多谢公主。”李念莲吸了吸鼻子,这才放心地躺了回去,也不多说话,就只闷着被子哭。
江璃戈见惯了江楚楚那样故作可怜的,可李念莲这般哭得真真切切倒是头一遭瞧见,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求助般地看向了傅胧舟。
傅胧舟见状掩唇笑了笑,解释道:“李小姐是因家中幼弟走失才如此的,公主不必紧张。”
江璃戈一愣,“走失?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出门奴仆众多,怎会轻易走失。”
李念莲闻言哭得越发厉害了,“家弟是进学路上失踪的,好几个仆从跟在身边侍候,按理说不该走丢才是。近来京城又不安生,真是叫人担心!”
李念莲哭成这样,江璃戈是不敢再劝了,便岔开话题问:“京城近日很不安生吗?”
傅胧舟点点头,答道:“也不知怎的了,最近京城多了许多流民,瞧着又不止像流民,我爹都怀疑是不是前面剿匪没收拾干净。”
江璃戈不由蹙眉道:“剿匪之事,是殿下亲自前往的,不可能会出现纰漏。”
傅胧舟摊摊手,“也就是随口一说,你别在意。总归最近京城不太平,你自己也少出宫为妙。”
江璃戈点点头,“我知道了。”
李念莲身子不好,江璃戈也没多留,趁着叶府家丁前来提醒开宴,便同傅胧舟一道告退往宴厅去了。
叶怀章的寿宴由其夫人操持,来来回回就那几项活动,乏味得很,只是江璃戈再度见到众人,却明显瞧见众人眼中多了些许恐惧。
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是方才宁云逍命东宫的人将邱雨雁送了回去。
东宫的人亲自送回去,邱家这次是面子里子都保不住了,也怨不得大家伙儿再看江璃戈都带了几分敬而远之。
“毕竟是太子殿下心尖尖儿上的人,谁惹得起呢?”
坐在旁边的傅胧舟忍不住打趣了句,而江璃戈本人却无甚兴致,托着下巴想着京城流民的事儿,总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