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热汤,岷话锋一转:“但是,老里典纵然是出九百九十九钱,依旧是不够!”
“为何?”
老头子喝汤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向了岷。
“大父与上丞的情分,这一点 ,就不是钱财能够衡量的!”
“除此之外,这一千钱,也只是偿还欠下了的钱粮,被罚作官孥,我们要走正规程序,就需要从官府中花钱粮购买。”
“一个成年妾,4000钱,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妾2500钱。”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至少当下的大父拿不出来!”
喝了一口热汤,岷朝着固,道:“大父,加上这九百九十九钱,至少也要七千五百钱。”
“所以, 这九百九十九钱,不够!”
“嗯!”
这一刻,固点了点头:“等下,老夫去见一见人,也与里典说一说情况!”
岷没有接话,埋头扒饭。
有些话,点到为止。
他终究是一个孺子。
要不是老头子是他的大父,说这些都是麻烦。
用食过后,老头子出门前往里典家中,岷清洗了餐具,然后将一切都收拾好。
他清楚,老里典的意思。
但是,为了这样的事情,去钻秦法的漏洞,无疑是傻子。
而且,老里典与他们非亲非故,只是普通的邻里关系,帮忙可以,但是不能犯罪牵连自己。
同时,也是让里典认识到错误。
在大秦,可是有连坐法的,一旦此事败露,必然会有惩罚。
若是里典胡乱操作,最后触犯秦法,必然会牵连他们。
同为洮里之人,固片刻后便敲响了里典家的大门,犬吠声与脚步声同时传来,大门打开。
“有秩,里面请!”
“嗯!”
微微颔首,固走进了里典的家中,他们两个人谋划的事情, 不适合在外面。
“有秩,事可成否?”
里典眼中满是期望,给固倒水的同时余光一直不离固左右。
“老里典,事可成,但,难度很大,特别是钱财之上,缺口不小!”
固端起清水,喝了一口:“老里典,老夫与新任上丞有旧,确实是可以走一走关系!”
“但是,钱粮不够!”
“这是你的九百九十九钱,也只够偿还欠债!”
“我们需要从官府手中购买,你也清楚秦法:一名成年的妾,四千钱,一名未成年的妾,两千五钱。”
“这个数量,可以少,但不会少于六千!”
“若是加上偿还的一千钱,至少需要七千钱!”
说到这里,固朝着老里典一字一顿,道:“老夫去找了上丞,他们乃是市籍,秦法之中有明确规定!”
“破产者,举家为官孥!”
“能让老夫购为私隶臣妾,已经是一种极限!”
“剩下的都需要按照秦法来!”
“毕竟,此事一旦出问题,不光是你我,还有洮里,以及所有的参与者。”
说到这里,固话锋一转,朝着老里典:“里典,你我算是紧邻,我也是诚心想要帮你!”
“成年妾的钱,老夫可以出!”
“但是,你也清楚老夫当下贫瘠,只能欠下,等日后偿还!”
“我们可以签订契书,约定每月偿还数量,老夫在临洮县担任有秩,与你又是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