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跟你自己二叔客气啥?也没花多少银子。
阿宁急着回去吗?若无事的话,陪我去河边走走,二叔有话跟你说。”
宋安宁欣然应允,这十多天,宋年的改变全家人都看在眼里,她倒是有些好奇,二叔会跟她说些什么。
太阳快要落山了,夕阳将二人的背影拉得老长,宋年望着平静的河面,先是笑了一下,随后说道:
“今日去买首饰,我真开了眼界啊,做梦都想不到,一个银镯子竟会有那么多花纹样式,更想不到几两银子的东西,也能卖到几十两的高价。
回来的路上,我觉得自己就像井里的蛤蟆,只见到村里的这方天地,之前的想法更是可笑。”
宋安宁深知宋年这个人很少对人说心里话,当着她一个小辈揭自己的短,可见今日一行确实被打击到了。
“那些银镯没有银锭子那么纯,更是比不上金的首饰,回来时我跟明哥说起这事,心中十分不解。
明哥跟我说那些物件是大户人家的妇人小姐买来解闷的,象征性地戴两次就会赏给下面的人,或是放在首饰盒里吃灰。有钱人的奢华是咱们远远想不到的。
阿宁你说是我是不是很可笑,赚得那一百多两银子,就只能买两个人家解闷儿的银镯,之前心里的那些想法真是痴心妄想啊。”
她理解二叔世界观的崩塌,若说之前的悔改是觉得对不起家人,而现在说这些,是被现实扇了一个大嘴巴子。
“二叔,阿宁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刚到临海镇时,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就要二百文钱。
就前两日过来玩的小川小渔,在陈家的茶庄做工,每日也能赚好几十文呢,都顶上村里一个大男人出去扛一天大包了。
那时我就在想,一个小小的临海镇物价这样高,那京城又会是什么样?
咱们就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做点小生意衣食无忧也就够了。人和人之间不用比,也没法比。
有的人自打出生就什么都有,是普通人努力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
跟从前的自己相比就好,明日比今日更好一点,明年比今年过得更富足些,花自己赚的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