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全说服军臣是不可能的,但看着刘闲亢奋的模样,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对匈奴的弊端来,终究还是信了七分,而且匈奴人的确格外渴望获得汉军重甲,组建重甲骑兵,那么就够了!端起酒杯,这假憨厚也终于撑出了一番憨厚的笑容,大笑着敬道。
“如此,就按照老弟的提议来办吧!祝老弟富甲天下!”
“也祝我大匈奴蒸蒸日上!”
满脸虚伪的笑容,刘闲同样高举起了酒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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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谈判其实还挺诡异的,因为一项反对汉化的中行说竟然并没有跳出来反对,军臣把谈判条件带回去,老上单于几乎是立马同意了刘闲的通商留学条约。
匈奴人的办事效率也真是高,趁着四角部与单于庭精锐都聚集龙城,仅仅一天时间,匈奴人就汇聚了两千来个青年人,一并交给了刘闲,作为第一批去云中“留学”的留学生。
只不过这部分人群的成分还是和刘闲想象中有些出入,只有四百人是各部贵族,还是那种家族老大和继承家业老小之间晃悠,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那种,剩余的多数是奴部子弟,匈奴还真是个懒惰浮躁的民族,虽然想要学习技术,知道工匠的重要性,可是作为骨干的部族贵族依旧不愿意吃这苦。
还好,地位底下的非继承贵族以及奴部成员,歪打正着也正中刘闲下怀,这样人才更容易收买拉拢。
这件事儿谈妥了,今年那勒达克大会刘闲想要的一切都算是达成了!
去时候雇佣了两个匈奴下部一万人作为补给队,回来时候加上购买的奴隶,人数快到两万人了,上千座勒勒车犹如草原火车那样,在游牧人驱赶下车轮隆隆的西返着,牛羊成群,那些部族中的贵族们新奇的骑着马四处张望着,被圈在部族中的辽东胡人则一如既往仇恨恼火的四处张望着,寻求逃跑的机会。
“这样真好吗?主公将云中最精良的重甲卖给匈奴人,不说陛下那面如何交代,如此铁骑,对我云中也是一大威胁吧!”
别说,闷葫芦开花了!一贯扑克脸的冷面枪男,刘闲才知道的战国黑社会老大矩子居然开口了,一边跟着战马起伏一遍瞄着匈奴留学生们,张不疑单担忧中还是一副冷漠腔问着。
“秀儿,教教矩子先生!”
晒着暖洋洋的大太阳,舒服的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刘闲懒洋洋的直接把问题给推开了,看着他这副慵懒模样,重新上线的机要秘书韩秀儿无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紧接着又是嫌弃的对着张不疑这个昔日对头一扬绣眉。
“《孙子兵法:形篇》,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现在大汉与匈奴人之间的军势对比并不是汉军打不过,而是打不着,匈奴皆轻骑无城,攻入汉境,打了就跑,可是汉军攻入草原,却得茫茫草原苦求一战而不得。”
“可现在,虽然铁甲骑兵攻势的确可怕,却能鼓动匈奴人从九天之上游骑作战转成与大汉正面对决,虽然对抗决战要难打了许多,但相比于猎人与狐狸般的追逐,所消耗的钱粮时日兵力都能节约出不知反几,这也算是君侯的阳谋!”
“至于陛下,君侯出征的条件之一就是允许和匈奴贸易“少量”军械违禁品!不禀告朝廷具体是什么不就成了!”
“唔!”
真不愧是冷面男神,听完解释嗯了一声,就又恢复了闷葫芦模式,差不点没把尾巴都快摇起来,等着墨家矩子露出一副炉子可浇模样感谢淮阴侯后裔教导的韩秀儿气死,气急败坏中她是俏脸憋得通红,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嚷嚷起来。
“喂!墨家就这么无礼吗?请教完别人不知道感谢恩师教导吗?”
“主公的阳谋,张某感谢你做什么?”
估计韩秀儿老了之后有中风的危险,被他这一句怼得漂亮的嘴角与眼角不住地颤抖着,脑门上黑线直跳中,这妞差不点没掉下马去。
听着她俩吵闹,也终于把刘闲给震醒了,无奈的掏掏耳朵,看着身边浩浩荡荡的队伍,他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个阴谋得逞的神情来。
骁勇善战的蒙古人还有后金八旗是如何被养废了的?进了汉人江山,不用上马厮杀,坐家里收租都能有吃有喝,舒适圈久了,谁还有血统在爬上马,狂奔数万里,跟敌人拼死撕杀了?
小主,
历史上的蒙古人的金帐汗国尤其如此,向东,征收罗斯人的贡赋,向东,有着克里米亚半岛黑海贸易的富饶税金,结果三个世纪下来,拔都的子孙被昔日让蒙古人削得找不到北的罗斯人背刺了,被沙皇俄国打个落花流水,关进庄园成了农奴,要不就是成了旷野哥萨克,反正一个惨字了得。
带着匈奴人做生意,让他们收过路费,收税金,正是把匈奴养懒的计划之一,而且在匈奴引入商品经济,拉开匈奴人的贫富差距之后,冒顿整合成铁板一块的匈奴内部也该起纷争了。
而且,利用左谷蠡部到辽东东胡的地盘捕奴,也正是后世西方殖民者黑奴贸易玩过的套路,加深匈奴与东胡的仇恨同时汉人得利。
还有在辽东和匈奴人合伙开矿,砍人的脏事儿匈奴人去做,好事儿汉人来坐,正好就学英国佬开殖民地那样把汉人的触角伸进了辽东去,扩张势力落地生根,称得上一举三得!
只不过笑过之后,刘闲的脸又变成了苦瓜,韩秀儿引出这么个自己不知道的敌人孟尝派!就连自己的吴国集团都被渗透了,虽然韩秀儿往好了估算,刀间仅仅是借助孟尝派的势力行商,但是人心隔肚皮,天知道若是刘闲与孟尝派厮杀到关键时刻,刀间会如何站队。
穿着一样制服的敌人最难对付了!歪着脑袋,坏人刘闲又是再次上线,苦思冥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