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神魂又飞了，两次落空的枯叶幻蝶彻底爆发，自从它进阶五层后，还从未接连失利，很好。

嘴里发出一阵阵尖利刺耳之声，像是破旧风箱不堪重负所发出的扭曲之音。

再无半点遮掩伪装的心思，周身层层云雾散个精光，流光溢彩的羽翼突然蜕变成死气缭绕的灰色，就连洁白诱惑的躯体也逐渐爬上一层破败的枯萎之色，半点生机都无，这才是枯叶幻蝶的原本面目。

当铺天盖地的紫色剑光侵袭而来时，枯叶幻蝶不慌不忙，频繁扇动的灰色羽翼不断挥舞出一道道灰色烟雾，明亮洁白的高空之上，不过几息，就变成了灰沉之地。

受主人所驱使，灰雾悍然对上剑光，刚一接触，便迅速吞噬掉剑光中所蕴涵的强大灵力，张牙舞爪，包围所有剑光，漫天灰雾之下，一道道剑光逐渐消弭于无形。

“大金，快！”

眼见舒禾失利，武如意一声呼喊，流云虎已化作耀眼金光，虎啸而上。

周身飘逸的金光逐渐凝实，迅速弥漫，与灰雾对上。

那灰雾来者不拒，既然都是灵气所化，紫光，金光一起吞，越吞越兴奋，好精纯的灵气！

没想到，这灰雾居然能如此毫不费力吞噬自己所凝练的流光，这灰雾着实厉害。

随着额上祥云图案的流动，浮跃，一股更为强大的金色灵力喷涌而出，在空中交汇，聚集，演变成一片巨大的金色灵网，向那漫天的灰雾当头一罩。

看似稀疏的灵网，居然真的困住了这可怕的死气灰雾，任它如一头困兽，在网中东窜西撞，就是无法挣脱束缚。

旁观的舒禾两人，刚要面露喜色。

枯叶幻蝶灰暗的面容之上，依旧从容。

雕虫小技，我精心修炼的枯败之雾，岂是如此轻易就能破解的！

一声冷哼，让旁观两者缠斗的舒禾，武如意心头一震，直觉不好。

果不其然，随着主人神识引动，庞大弥散的灰雾迅速聚集，凝缩，不断凝缩，直至化为一丈左右，张口大口，’咔嚓，咔嚓’，一口口咬在困住自己的金色灵网，厚厚的灵网转瞬被咬得七零八落，稀疏得仿佛一冲就散。

不好，灵网要顶不住了。

自从这灰雾出现，舒禾就一直隐隐的不舒服，仿佛碰到了天生的死敌。

“这只枯叶幻蝶应该有什么奇遇，不然，以它区区五阶的修为，不足以化形。而且，这灰雾中所蕴涵的死气似乎格外强大。”

‘死气？’

不愧是神兽，大壮三言点醒梦中人，舒禾心中迷雾尽散，一片清明之色。

怪不得，原来这就是死气。

万千之道中的死亡之道，想不到，一只五阶妖虫居然能修炼到这种程度，真可谓是在这一道上，极有天赋。

而恰恰，自己所修的生死枯荣术，正是生之道。

只可惜，仅修得个皮毛而已。

眼前这只枯叶幻蝶在死之道上的造诣，远超于自己。

可生死之道，往往是一体，相互转换，相互依存。

看着这肆意狰狞的死气，舒禾总算明悟，自己为何迟迟不能进入生死枯荣术的第一层。

不知死，何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