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把目光转向里德,“你说是吧,我尊敬的里德先生。一直以来,你的实验室主持着圣加蒙所有的临床项目。而现在,是时候放手了。准备一下吧,把你手中的技术,交接给我们的研发人员。我们即将量产组装平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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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主席点燃雪茄的那一刻起,里德就一直用手捂着口鼻,没人能看得到他的表情。只见他用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眼角时不时抽搐一下,一语不发。
当天傍晚,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分校。
这是赛格兰在实验室里那个黑色玻璃罩中连续工作的第184天。这半年来,基因编辑领域技术革新了数次,而其中最显眼的就是CRISPR技术了。
他既不像那些喜新厌旧且对锌指技术垄断抱有怨念的激进派分子一样,立刻投入CRISPR的怀抱。也不像这个实验室里其他的人那样,做锌指的忠实守护者。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吃透了CRISPR的前世今生。然后带着他的老朋友锌指,一起投入了CRISPR的怀抱。
他测序了那些古老细菌中能表达出Cas蛋白的部分,然后人工合成多段向导RNA,包括已被圣加蒙攻克掉的所有疾病的剪切位点,以及他个人研究出的、在小鼠身上试验成功的具备抗衰老能力的AMPK基因,和能够提高学习能力的Foxp2语言基因。
这些一段段的向导RNA相关基因和Cas蛋白相关基因按照古细菌CRISPR系统的设计,被严格地组装起来。最终,他得到了十余个功能各不相同的CRISPR系统。
在抛却掉繁琐而恼人的动物试验后,那一小试管的血液,就成为了他最为自由和广阔的舞台。他利用锌指的精准编辑技术,将这些外源的CRISPR系统,编辑进了腺病毒的基因组里。
那些经改造了的、已无毒性的人工腺病毒,将像一辆卡车一样,载着这一堆沉重的货物,艰难地进入细胞内,把一车的货卸在细胞核内。让那些本不属于细胞主人的CRISPR系统,永远地被表达,永远地发挥作用。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笑了。
当晚,他带着一个用塑料膜密封了十圈的试管和一个雾化器回到了罗克溪畔的家中。
他一进门便打发走了保姆,然后换上实验用的大褂,戴上手套口罩和护目镜。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试管的密封膜和盖子,把其中的液体倾倒在雾化器药仓里,立刻密封好药仓。
随后,他端着雾化器走到客厅的床边。皮特正在那里摆弄着一盆盛开的铃兰花。
他走到皮那个小小身影身后,轻柔地拍了拍对方的肩。雾化器的面罩扣上了那个天真的笑脸。
10月15日。
南洲湾大学生科楼5楼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此时正热闹非凡。
两个工人正抬着一个黄铜质地的铭牌,往墙上挂。铭牌上写着:里德&诺奇&巨尖尖去个性化基因疗法联合实验室。
牌子挂好后,王峰、卢赫、诺奇公司代表和生科院的主要领导,一同站在铭牌前,每人手里都捧着蝴蝶兰对着镜头笑得灿烂。
咔咔一顿闪光灯后,在场的人互相热烈地握手、称赞道喝。
之后,一位领导走到镜头前,热情地介绍了起来:
“这是南洲湾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首个企校合作的联合实验室,打响了产学研运行机制的第一炮。今后,我们会将我们的改良锌指技术发扬广大,致力于攻克各类癌症,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让人类真正有尊严的活着。”
话音刚落,藏在摄像机后的记者,瞬间涌上前来。
“据说,去个性化基因疗法能够让癌症治疗像疫苗一样简单,这是真的吗?”
“是的。不光是像疫苗一样简单,更是会像疫苗一样便宜。未来,每一个家庭,不论贫穷还是富有,都能承担得起这样的治疗。”
“请问,所谓的改良锌指技术,真的能完全做到精准编辑吗?众所周知,目前的广泛使用的CRISPR技术有着种种缺陷,而锌指真的如此完美吗?”
“是的。经我们改良的锌指,可以做到接近百分之白的基因编辑效率,安全性也较CRISPR有很大提高。”
“目前有种说法是,贵校的改良锌指技术,将引领人类进入造物主时代,未来,我们可以自由地编辑各个物种的基因,加速各类智慧生命的进化历程。您怎样看待这种言论?”
“是的。随着科技的进步,我们终将成为我们自己的造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