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翠黄将杨如期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老夫人听,老夫人看向翠黄的目光似是要吃人一般。
屋里其余两个婆子并常嬷嬷都是噤若寒蝉,老夫人扫落茶盏,面色铁青,厉声道:“这孽女是在威胁我呢!”
常嬷嬷垂了眼皮,一字不发,也不劝着老夫人为着身子着想了,从她的角度看,实在没必要与五小姐硬碰硬。
府上没一个人硬的过五小姐,连侯爷都在她手里吃了大亏,何况老夫人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爵位没了,不如好好经营铺子过安稳的日子罢。
连老夫人的娘家勋安伯府自杨家剥夺爵位后都不曾派人来问过一句,显然也是怕遭了牵连。
谁敢,谁又凭什么替杨家求情。
或许道理侯爷和老夫人都懂,只是不甘心罢了。
唉,常嬷嬷暗自叹气。
晚上杨如期刚沐浴完,碧蓝替她绞着头发,榻上摆着一方桌,此时桌上放了残棋,她一手执子,一面分心听碧蓝说话。
碧青替她收拾了换洗后的衣裳抱出去,碧紫端了茶水进来:“方才嬷嬷歇息之前特意叮嘱过,让小姐夜间不要再看书了,仔细伤眼睛。”
杨如期闭了眼睛,任由碧蓝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棱:“知道了,你们这些小管家婆。”
紫薇院门口,意姨娘顶着寒风站在原地等着守门的婆子去通传杨如期。
婆子先是找了银红,银红往听雪阁去禀告。
碧蓝和碧紫正因杨如期说她们是小管家婆这话噗嗤笑着,银红便撩了帘子进来,说道,“门口意姨娘求见。”
碧蓝疑惑,“这个时辰,是特意避着人么。”
杨如期睁开眼,将手里的棋子一放,缓缓道:“不见。”
银红哎了一声,转身就退下了。
“意姨娘求见小姐做什么?”碧紫问道。
意姨娘当初进侯府是为了荣华富贵,如今已成泡影。又瞧府上的动静猜到杨如期已和杨侯爷老夫人撕破脸,恐是来打探口风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没了爵位杨家还有铺子啊,意姨娘是想知道她还会不会对付杨家吧。
若真不死不休,以意姨娘的性子怕是要早点跑路。
杨如期沉默不语,碧蓝道,“总不是好事,小姐不见也好。”
次日用了早饭,杨如期正打算看书,李燕音身边的丫鬟来了,说余素素近日出门了两次,都是前往明月茶楼会友,不让丫鬟进屋。
“公主殿下问过靖安侯府的下人,除开有段时间和杨六小姐走得有些近外,都没听说过余小姐在汴京城里有什么友人。”丫鬟道。
杨如心在府里服丧不会出门会友,那么友人是谁呢?
丫鬟接着道:“殿下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让奴婢说与表小姐听,听一下您的意见。”
杨如期点了点头,“你且回去回复嫂嫂,下次余小姐出门,派人来报我,我会派人跟着的。”
丫鬟垂头恭敬应了。
待丫鬟走后,杨如期便唤了落月进来,“有一有二总有三,下次你跟上去看看那人是谁,又密谋些什么。”
“是!”有事干的落月瞬间来了精神,她每日除了吃喝实在无聊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