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如此说叫薛夫人也松了口气,“小郡王贪玩了些,但好在心性纯良,也不是那花天酒地的主,长公主与驸马夫妻和顺,是个很好的选择。”
定国公颔首,叮嘱道,“趁热打铁,姑母心里对晨儿有亏欠,会帮这个忙的。”
薛夫人了然,点了点头。
只是薛夫人没想到,薛秋晨的反应会这么大,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薛夫人让人守好薛秋晨的院子,对外只说病了。
二房的薛秋晚来探望过,被薛秋晨的丫鬟打发了,转头就去了荣华院告状。
老夫人年纪大了,越发偏袒小儿子一些,且二房的嫡子薛玉才四五岁,养在老夫人膝下,感情深厚。
老夫人听薛秋晚说薛秋晨病了还不让人探望就知晓其中有蹊跷。晚间饭后便叫人将薛夫人唤来荣华院。
薛夫人自知瞒不过,便说薛秋晨有些伤心不想见人。
“伤心,有什么可伤心的,从小到大家里长辈只教了她遇事就逃避伤心吗,她要是心仪世子,只能怪她自己没本事,拢不住世子的心,有什么脸面伤心。”老夫人皱着眉头。
随后又训斥薛夫人,“我早同你说过,不要把太后娘娘的话放在心上,世子能听太后娘娘的话,薛家早几年前就与秦王府定亲了。”
“偏偏你听了去又当真,说到晨儿面前,她也当了真。我去年怎么与你说的,叫你为晨儿相看你不听,哼,如今是死心了罢。”
薛夫人凡事自有主张,又当着家,薛二夫人听话乖巧,侍候婆母,更得老夫人欢心。
薛秋晨的亲事一直未定,也耽搁薛秋晚的亲事,姐妹两不过相差一岁,薛二夫人没少吹薛夫人的耳边风。
是以老夫人提到薛秋晨的亲事如此激动。
薛夫人将头低了下去,默默听着。老夫人又道,“不知道你怎么做母亲的,越儿即将弱冠了,亲事还没影,唯儿又跑到北界参军去了。爷们也就罢了,晚些成家就晚些成家罢,晨儿的婚事我看你还要拖到何时去,都已经十八了,若不是国公府的小姐,谁还会要老姑娘。”
末了,老夫人斜了薛夫人一眼,“没一个省心的。”
薛夫人越听越心累,她也不是故意拖着晨儿的亲事,定国公府既然决定不参与争储,那晨儿进了秦王府,国公府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管老夫人说什么,薛夫人都不吭声,说的再难听她也要忍。她心里很清楚,二房靠的就是巴结老夫人,爵位落不到二房头上,老夫人还能活的过她吗,所以便不争这一时的意气。
“你退下吧,叫晨儿来荣华院,真是荒唐,叫外人知道了更成了笑话了。”老夫人道。
薛夫人起身行礼,“儿媳退下了。”
出了荣华院,薛夫人就直奔秋风阁,将老夫人的一番话说给薛秋晨听了。
薛秋晨只好出了屋子,她神色冷冽,并无泪痕。薛夫人这才知薛秋晨只是不想见人,不是躲在屋子里伤心。
只要薛秋晨不闹,老夫人那关就能过去,薛夫人松了口气。
杨如心怀着目的去了紫薇院,得知杨如期在午睡,便说等杨如期午睡醒,在院子里随处逛逛。
碧绿站在廊下,冷眼瞧着杨如心装模作样在日头底下晒着,五月份天气渐热了,哪个脑子正常的愿意外头转,而且还是正午时分。
也不知道心里头装了什么鬼!
杨如心晃悠了约莫一刻钟便呆不住了,见碧绿直愣愣地就站在原地,有些心虚,最终还是带着丫鬟离开了。
熬到未时末,太阳渐渐要下山,杨如心又带着丫鬟去了紫薇院。
碧绿看着她顿觉好笑,“我家小姐与郡主有约,午睡醒后便出门了,估摸着还得两三个时辰才会回来。”
“六小姐,你有事的话先跟奴婢说罢,等小姐回来奴婢好转达。”
杨如心闻言有些语塞,随后笑了笑,“没事啊,我只是找五姐姐说说话,她不在便算了,明日我再来。”
碧绿微笑着也不戳破她的谎言,行礼送杨如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