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大手一挥,将钱袋往嬷嬷手上一抛,嬷嬷立刻笑的合不拢嘴,“来人,带云公子去情儿姑娘房间!”
等人走了,嬷嬷打开钱袋,沉甸甸的,依旧是一百多两。嬷嬷心想,这云公子虽然才来了两次,可出手大方,一次给的银子抵有些少爷们好几次了。
财神爷可得多来啊。想起念儿,嬷嬷还觉着有些可惜,那身段和脸蛋和头牌之一的怡儿不相上下,虽然年纪小了些。
小小年纪竟然凑够了赎身的三千两,也不知道钱是哪里来的,要是留在楼里可不止能赚三千两。
算了算了,这开门做生意也得守诚信,既然钱交了也两清了。颜色好的姑娘不可多得,日后还是要从别处多挑些漂亮姑娘来好好培养。
有些人的命如草芥,比奴才还不如,死了或是消失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怡红楼的姑娘们,大多都是被家里人卖了的,辗转各地最后到这里,大的不会超过十二岁,小的一般也就四五岁。
好处是能吃饱穿暖,坏处便是只要及笄了就要被迫接客,除非天赋异禀以及容颜身段姣好,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听曲,这样的姑娘可以短暂地保住清白。
闯出名声的姑娘,若是有公子少爷或官家老爷欣赏才情,请人到府上表演,这样的姑娘嬷嬷们会敬起来,不让她们接客。
统称为“清倌儿”。
另一条路,也是许多姑娘们能走的路,就是哄好这些客人,让他们愿意为她们赎身,或做妾或做丫鬟。
总之,想要自己赎身那是不可能的,三千两,开张后的姑娘们每月月钱只有二两,因为楼里提供吃喝住行。月钱少的可怜,等攒够三千两,一分不花,需要十年,十年以后青春不在,容颜早已衰败。
漂亮的姑娘们,还有出头之日,因为她们一般接待的客人非富即贵,再不济也是个地主,时不时能收到赏钱和首饰。
那些容貌平平的只能接待平民百姓,靠自己一点一点积攒了。
也有愿意留在怡红楼的老姑娘们,她们或是没有地方去,或是习惯了这种生活,又或是心死,拖着残败的身子一日混过一日。
每个人的命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那些跨越阶级的永远只是少数中的少数。很多时候自以为的成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罢了,你的命你的路从来都由不得自己。
杨少文的屋里,一切正常,只是在枕头下搜出了一条手帕和一封信。
手帕上绣着花儿,一看便是女子的。白氏拆开信,字迹是杨少文的,上面写着: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她心里一咯噔,文儿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