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侯府,各自回了院子。
杨如期不着急去翠竹院回话,杨如心自然会将这事捅到老夫人那里去的。
碧绿一脸担忧,“老夫人会不会迁怒小姐。”
毕竟这次四小姐落了水,众多公子小姐都看见了,免不了传开议论几日,侯府丢了脸。
四小姐被苛责也就罢了,就怕六小姐添油加醋让老夫人对小姐产生不满。
碧蓝正在给杨如期宽衣,准备洗浴换身衣服。
听见这话,杨如期抬眼,“最多是口头教训两句罢了,如今外祖母他们回来了,老夫人不敢。”
今时不同往日,许多事都与梦里变得不一样了,如今,以杨如期的地位,就算犯了错,连杨侯爷都要慎重对待。
几个丫鬟也觉得是,便不说这事了。
果然待杨如期洗浴完了,衣衫还未穿好,翠竹院那边派人来传唤了。
约莫两刻钟,杨如期踏进翠竹院,雨儿跪在院子里,进了正堂,杨如萍换了衣裳跪在厅中。
白氏和杨如心幸灾乐祸,何氏一脸焦急。
此事虽说让侯府丢了脸,但也不是什么大事,按理来说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能让老夫人生气,主要是因为杨如萍是待嫁之身。
若是因为她的过错,坏了侯府和尚书府的亲事,那可就是大事。
杨如期行了礼,老夫人嗯了一声,脸上的情绪显然不好。
“到底怎么回事?同府的姐妹出去,却落水了一个?”老夫人脸色一变,质问。
杨如心正要将锅甩在杨如期头上,怪她没有带着她们去船上看戏,这才让杨如萍落了水。
白氏看着气定神闲的杨如期连忙一把按住了杨如心的手,杨如心不解,白氏用眼神安抚住她。
杨如心只好气闷,听苏梦说,今日三皇子和四皇子也在大船上,想必杨如期见到了。
母亲说,父亲曾在祖父嘴里偶然听到过,打算让她嫁进皇家的。
所以这些日子,她忍住性子,跟嬷嬷学礼仪,就是为嫁进皇家做准备。
杨如期是嫡长女又怎么样,还不是父母双亡,她才是这侯府最尊贵的小姐。
杨如萍咬着唇,坑坑巴巴道,“是我不小心踩到过石头,才,才落了水,祖母,雨儿她当时在我旁边,若,若是她拉住我,就不会落水了。”
老夫人冷冷看着杨如萍,面对这样的情况,其他人不敢开口,都低垂下头,个个装聋作哑。
杨如期心里冷笑一声,心里有了主意。
“将雨儿打二十大板,关进柴房听候发落。”老夫人心里窝火,但愿董家那边不要退婚才是,随后她又看一眼杨如萍,忍了忍怒火吩咐,“四娘无事便不要再出门了。”
这是禁足的意思了。
何氏忙谢了老夫人,外头传来雨儿求饶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惨。
厅堂里的下人们如鹌鹑似的,缩起脖子。
连杨如心都听得面露不忍之色,杨如萍却只咬着唇,眼里没有半点心疼。
板子打完,血肉模糊一片,只剩半条命了,两个婆子抬走了。
老夫人听见没声,叫众人散了。
杨如期回了紫薇院,瞥见一个陌生脸的小丫鬟同两个三等丫鬟嬉笑。
她走近站定,问小丫鬟,“你是哪个院子的?”
不等小丫鬟回话,身后的碧绿便道,“小姐,这是钱婆子的外孙女,是正院里头烧水的丫头。有时候来给钱婆子送点东西,一来二去,她们便熟了。”
几个小丫鬟说是,云儿垂着头,眼里闪过狡点的光芒。
杨如期打量了云儿一番,什么都没说,带着碧绿碧青回了听雪阁。
屋里的碧紫给杨如期倒了杯茶,房嬷嬷见小姐回来,去小厨房张罗午食。
碧绿瞧杨如期的脸色不对,问道,“小姐可是觉着那小丫头有什么不妥?”
“细查一下,”杨如期喝了口茶,上次那贼人和杨义琴的人碰过头,她不相信杨义琴会毫无动作。
碧绿应了,又听杨如期说,“晚上悄悄地,给雨儿送点伤药和吃的,可别让人死了。”
碧青笑道,“小姐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