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一直生活在底层,见男女同坐一辆马车,没觉得有什么不该的。
上了马车,俩人依旧还是那个位置。
马车平缓地动起来,杨如期主动问道,“户部侍郎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的人?”
李轻舟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他知晓杨如期听懂了他看似随意的一句夸赞,却没有想过她会直接问他。
“娴妃独爱碧螺春,今年江南上供的碧螺春大半进了咸福殿。”
杨如期闻言一愣,看向李轻舟,对上了他漆黑的含着笑意的眼睛。
杨如期下意识地将目光转移到了马车窗帘上,喃喃自语,“三皇子倒是势大,”说完立即想到什么,“树大却招风。”
李轻舟听她这话,不知怎么心下一动,淡声道,“三皇子算不上对手,倒是惠王有些棘手。”
杨如期一惊,猛然想起静王来,当年永丰帝险胜静王一招得了九五之尊,俗话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静王虽死,可他的跟随者有明面的也有暗面的,永丰帝是杀不尽的。
邺城丁国公就是静王的人,驻守邺城多年,原本只是邺城指挥使。永丰帝担忧秦王成了南疆的土皇帝,于是便封了国公世袭罔替,明面上是协助秦王,实际上是与秦王相互掣肘,以达到永丰帝想看到的平衡局面。
“惠王是不是已经在暗地里联络丁国公。”
李轻舟震惊,看向杨如期的目光溢满了不可思议,“何出此言?”他问。
“我猜的,”杨如期十分坦然地看着李轻舟。
她确实是猜的,惠王三年后会谋反,只不过没造成什么大乱子,就被永丰帝一网打尽了。想必是李轻舟暗中的功劳,那此事焉知丁国公不会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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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惠王的亲生母亲是静王的人,如何能瞒过永丰帝并且生下了大皇子,那促成这门亲事的人是不是永丰帝信任的人。
那是否与丁国公有关呢,毕竟永丰帝的亲生母亲是丁国公同父异母的妹妹。
皇子侧妃的位置向来都是留着谋权用的,那么前任右相真的是静王的人吗。
李轻舟收起惊讶,缓缓道,“两年前,收到情报惠王暗地里在铸造兵器,我亲自走了一趟凉州,打探到惠王囤积兵器之处,只是还未进去亲眼看到,就被发现了。为了避免被认出,分了好几批人往不同的方向跑,瓮中捉鳖。”
杨如期讶然,问道,“就是世子在杨家祖坟睡着的那次吗?”
李轻舟脸上闪过窘迫之色,解释道,“只是几天几夜未合眼。”
“你的身子怎会扛得住?”既是盟友,杨如期不免关心。
李轻舟闻言,知晓杨如期不明白其中原因,一直认为他的身子羸弱,此时高不可攀清雅绝伦的秦王世子,耳根处慢慢地浮现出淡淡的红霞,越发窘迫尴尬。
杨如期瞟见那淡淡的潮红,轻咳一声,垂下了头。
李轻舟很快将尴尬之色掩饰下去,轻声道,“我的身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只是这话说完,俩人同时一怔。李轻舟发觉倒不如不解释的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见气氛有些微妙,杨如期拉回话题,“捉到了人吗。”
李轻舟颔首,“是惠王的人,除此之外说的都是些无用的。”
杨如期点了下头,既然李轻舟早已发现惠王的动静,想必会如梦中一样早做安排,惠王成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