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义琴嬉皮笑脸上前,拉下老夫人的衣角,“母亲,我瞧贺家小姐与炎儿正是一桩好姻缘。”
老夫人从她手里将袖子拉了出来,冷声道,“你莫想,工部尚书的女儿皇子妃都做得,岂是你能肖想的。”
杨义琴听了这些话,心中的火气涌了上来,“母亲,就是这般看不上女儿的?我嫁出去了就不是侯府的人吗,贺家不过是个正三品的官儿,嫁到咱们侯府来,还是她高攀。”
老夫人闻言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已,看着自己的女儿迭迭冷笑,“不过是正三品的官儿,你多大的脸?还有,侯府是姓杨,不是姓郑,炎儿可姓杨?”她说完,顿了顿,表情冷静的盯着女儿看:“我劝你死了这个心。”
杨义琴的所作所为,已经快磨尽老夫人对女儿的疼爱之心,这次话说的毫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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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义琴被老夫人的话说的气得要吐血,看向老夫人的目光毫无孺母之心,全是怨恨和不甘。
老夫人眼睛闭了闭,瞧见自个女儿如此忿恨的目光,心下破碎不堪,她硬起心肠,“常嬷嬷,将云娘拉出去。”
杨义琴震惊不已,常嬷嬷只好去拉杨义琴的胳膊,老夫人最后又冷冷地提醒一句,“若是你再自作主张,我也容不得你了。”
“母亲,”杨义琴失态大喊。
杨义琴站在门外,怨恨地看着常嬷嬷关上了门。
叶嬷嬷这时才上前劝慰,“夫人,我们先回了院子吧,办法多的是,老夫人不同意,咱可以直接让贺家同意啊。”
杨义琴闻言笑了,笑的很阴狠,她的儿子长得眉清目秀,又精通诗词歌赋,闺阁少女年幼天真,若能哄得贺家小姐对炎儿生些好感,这桩婚事也不是全没希望的。哪怕就是对炎儿生不出好感,可若逮住机会私下与炎儿见了一面,到时自己在汴京放出些风声来,贺家小姐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名节有污,还做皇子妃呢,哪怕是街上的乞丐都知道找媳妇要找清白的,如此便只能嫁给炎儿了。
哼,母亲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炎儿不愧是她亲生的,有魄力!
叶嬷嬷瞧见自家夫人的笑容,只觉得这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杨义琴想定,也不气愤了,满脸得意地带着叶嬷嬷离开了。
回了听雪阁,冬月端了小米粥进来,杨如期小口的喝着粥,温热的口感,不烫嘴。
碧蓝疑惑道,“姑奶奶为何好端端看上贺家表小姐”,今早请安是碧蓝和碧紫跟着,是以碧蓝有此疑惑。
“定是有人在姑奶奶面前嚼舌根,”碧紫平日不怎么爱说话,一张口就直指问题所在。
杨如期认同碧紫的话,放了碗先拿帕子压了压嘴,才道:“让银红去查查,谁在姑母面前显小聪明。”
碧蓝应了声,下去找银红商议了。
碧紫眼中露出讥讽之色,对着杨如期道,“老夫人一定是看出来了,姑奶奶定是一顿好吵,小姐,这次说不定是个机会。”
杨如期对着碧紫赞赏一笑,“这事咱们不用插手,以姑母的性子一定不甘心,姑母想尽办法回了汴京,可回来了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原想打母亲嫁妆主意,替姑父谋划,可我没上当不说,连二伯母都不屑的理会她,现下她只能将所有期待放在表哥的亲事上。只怕会将自己作死呢。”说完,杨如期微微一笑。
碧紫也是一笑,眼睛亮了亮,“二夫人哪有空搭理她,自己的污遭事忙都忙不过来。”
“话是这样说,只是二婶婶这次费了不少银钱,还是要时时注意丁香院的动静。”杨如期有些不放心,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碧紫点点头,不管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葛姨娘的胎也有九个多月了吧,”杨如期声音婉转动人,可话里的意味,似是有别的意思。
碧紫看了看仪态端庄的杨如期,那笑容恰到好处,只是怎么看都不像真心的。“是了,意姨娘也有五个多月了,”碧紫回复。
杨如期听见这话,什么也没说,只拿起勺子,接着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