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正中央炭盆里的炭烧得很旺,屋里很暖和。
可温成有些怵这个侄儿,椅子像长了针眼,怎么坐都不舒服。
“我说世子侄儿,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温成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李轻舟开口,最终还是他先忍不住了。
威风凛凛的靖安侯,现下坐立不安,神色看着有些憨憨的。
李轻舟安静坐在圈椅上,细细品茶,温成的存在并没有干扰他分毫。茶杯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流露出价值不菲的光泽,不过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能做的赏心悦目。
温成见他不回复,只专注地喝茶,将手背在身后,站起来直接在李轻舟面前来回踱步,做出一副烦躁的样子。
李轻舟才抬眸,闲适道,“许久不见,侄儿就是来看看您老人家。”
温成一个字都不信,冷哼了一声,表达不满。
“昨日陛下同伯父可说些别的?”李轻舟放下茶杯,含着点点笑意。
温成正色道,“说是给我接风,还说将华儿留下汴京继承我的爵位。”
李轻舟闻言若有所思,前一句他早早知晓,毕竟宫里的一举一动他都派人盯着,后一句嘛确实有点意外,略略思索,“难道陛下想为温华赐婚?”
温成知晓李轻舟聪慧,自然不会惊讶,倒是颇为自豪提了一句,“我外孙女也是这么说的,她说的是陛下想让华儿娶公主。”
李轻舟轻轻一笑,听到这话也不惊讶,想起半个时辰之前,下属来禀报靖安侯府的情况时顺带提了一句杨如期一大早就来了这儿,鬼使神差的也来走一遭。
“你找个理由推了便是,”李轻舟挑了下眉,语调悠然。
温成也是这么想的,摇了摇头叹道,“陛下这疑心病越来越重了。”
李轻舟笑了一声,不在意道,“他是觉着周围的人都想害他。”
温成不置可否,李轻舟神色淡然地看了看窗外,目光静谧如深流之水,随即起身笑着说,“侄儿告辞。”
不待温成回应,长安掀起帘子,李轻舟就大步走了出去。
李轻舟到达门口时,阴氏余氏和温华正好在门口送别杨如期。
见李轻舟走出来,三人连忙行了礼。李轻舟向阴氏双手抬起作了一辑,“伯母安。”
阴氏看着面前剑眉星目,清冷贵气的李轻舟,噙着满脸笑意,“世子不必多礼,这是要回去了。”
李轻舟嗯了一声,声线冷冽动听,“侄儿告辞。”
阴氏点头,看着李轻舟上了马车后,才带着余氏和温华进去。
三日后,永丰帝赐宴牡丹亭,为靖安侯接风洗尘。凡五品以上官员皆可携带家眷。
巳时,外祖母就派温华来侯府接杨如期,与他们一同进宫。杨侯爷对于靖安侯府还是挺给面子的,温华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紫薇院。
杨如期收拾好带着碧蓝碧紫,去了会客厅。瞧见温华穿着火狐大氅,红色衬得他高贵潇洒,优雅地坐在椅子上喝茶,她眉眼弯了弯,“表哥。”
温华闻言看向门口,便看到杨如期一脸笑意地望着他,他也不禁面带笑意,“表妹可收拾好了?”
杨如期点头,见到他的手里没有拿手炉,关心的问道,“表哥怎么没有拿手炉?”
温华笑着摇头,“走的匆忙,忘了。”杨如期便对着碧紫说道,“去拿一个来。”
“不打紧,我不冷的,”温华指了指自己的大氅,眼睛闪着星光,仿佛在说,你送的大氅暖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