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者是孙筱筱,受伤程度远胜路烨,至今昏迷未醒。
当初被唐锦心查出问题的几个逆封员工,除肖若兮和吴富荣外,余下的都在路烨合情合理地设计下主动离职。
肖若兮留着是另有谋划,而吴富荣则是路烨送他媳妇的人情,谁让吴太太是金主,平日里给的多呢!
最近,不知是谁多事将孙筱筱和吴富荣的私情曝光在网上,吴太太娘家人知晓后勃然大怒,自然不会轻易饶恕这对狗男女。
名誉扫地且祸及父母亲友的孙筱筱,可谓堕入绝境,生不如死。
大抵是被有心者撺掇利用,她竟将这一切遭难全部算在了唐锦心头上,这才做出蓄意谋杀、同归于尽的疯狂事来。
木已成舟,真相如何,唐锦心倒不在乎,因为已有人先她一步动手,那些居心叵测的阴暗伥鬼接下来的下场,只会比她亲自报复还要惨上数倍。
现在,她最焦灼的是,夏浅煜似变了个人一般,他关掉手机,不再操心集团事务,不再理会那些来自外界的纷扰和催促。他的世界里只有她,只有她的病情和康复情况。
从昨日她醒来到此刻,他一直是这个状态,还变得异常敏感和情绪化,会因为她的一丝细微变化而紧张不已,也会因为她随口说的一两句甜言蜜语而傻乐半天。
她曾尝试着与他沟通,但只要一提及让他走或者工作上的事,他就会像个受伤的小孩似的,睁着一双极其忧伤且无辜的眼睛,委屈巴巴地凝着她不说话。
面对楚楚可怜的夏魔头,谁扛得住啊!!!
“锦心,今天的夕阳好美,我们下楼散散步吧。”
饶是说着这等轻松的话,站在落地窗边的夏浅煜,眉头仍不自知地皱起,他眼底的担忧和焦虑浓得化不开,神情亦与平日里冷静沉稳的形象截然不同。
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唐锦心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夏浅煜听见立刻转身,凑到她身边,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手又疼了是吗?”
一连三问,问得唐锦心心底的酸楚感猛然席卷全身,清澈的杏眼泛起涟漪,她深深地看他片刻,唇边勾出一抹笑容,故作欣喜道:“我没事,就是有一丝丝兴奋,夏总总算开金口,允许我下地溜达溜达啦!”
“小傻子,谨遵医嘱才好得快,慢,慢点起身。”夏浅煜笑着用手指轻蹭唐锦心眉心,示意她别猴急,“坐好,我给你穿鞋。”
他拿过一双轻便柔软的鞋子,屈膝蹲下,认真小心地给她穿上。
穿完,未等他搀扶,唐锦心迅速下床站好,还晃悠着脖子原地蹦跶了两下,试图证明自己恢复得不错。
夏浅煜却被吓了一跳,眉头拧得更紧了些,语气中捎带着责备意味,“小心一点,脑震荡还没好呢,要是又恶心犯晕怎么办,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瞧着他严肃的表情,唐锦心憋住笑,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吧唧了一口,“我认错,亲爱的夏总,请露出你帅气的笑容,我脑震荡说,它胆子小,有点惧怕你这副凶凶的表情!”
“下次认错得这样。”应着话音,夏浅煜勾住唐锦心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红唇,还在松口时惩罚式地轻咬了一口,“明白?”
脸庞染了红晕,唐锦心抖抖长卷的睫毛,敷衍间透着羞涩地点点头,气息不稳地催促道:“快快快,一会儿太阳都下山了!”
夏浅煜偏着脑袋温柔地看看她,笑容明朗,堪比春风暖阳,这一刻,他的开心发自肺腑。
橘红色的太阳渐渐沉向天际,余晖如质地极好的绸缎般铺散开来,将住院部旁边的小公园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之中,微风拂过,花草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与各方位时不时传出的笑声、交谈声编织成一首岁月静好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