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煜凝凝神,面不改色道:“辛苦你去一趟逆封,找路烨问问情况,如果他都不知道唐锦心行踪,我们再报警也不迟。”
“对哦!嗝,说不定是路总把,嗝,把唐怼怼保护起来了,我,嗝,我怎么没想到呢,嗝…”
“小胖,我安排人即刻送你过去,咱们随时保持联系,一旦有锦心消息,记得先通知我。”
“好!”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打嗝,董小胖忙哆嗦着捧起茶水一饮而尽。
待他抬头,已不见夏浅煜踪影。
瞧着夏浅煜那紧张样儿,想必是喜欢唐怼怼无疑,挺好挺好,唐怼怼总算是苦尽甘来,从今往后,也能有所依靠和归属啦。
他亦可以放心回老家发展。
“董先生,您这边请。”秘书轻轻敲门提醒。
董小胖猛地一拍大腿,嘟囔着起身,“嗐!唐怼怼生死未卜,我想这些子虚乌有的干啥,哎哟,求老天保佑,保佑她平安无事……”
……
夏浅煜按响慕容庄园的门铃,很快,管家武昌开门迎接,因为打过几次照面,自然就免了自我介绍等客套话。
“夏先生,您是来找小姐,还是老爷?”武昌一边领着夏浅煜去往客厅,一边礼貌询问。
“有事找慕容爷爷商议。”夏浅煜平静地回道。
“老爷的朋友今日到访,两位正在书房下棋聊天。夏先生先饮些茶水,稍等一二,我这就去请老爷过来。”
“有劳。”
“应该的,您稍等。”
武昌前脚刚走,后脚慕容子赋便推着行李箱进来,余光瞥见沙发上挺直腰板端坐着的夏浅煜,他眉眼里不禁闪过缕缕惊讶。
拐弯,迎上去,他问:“小夏,来多久啦?”
见状,夏浅煜随即放下茶盏,起身回道:“刚到。子赋叔,您这是出差回来?”
“哦,不是出差,是去看望一位故人。”拂拂黑色中山服衣袖上的灰烬,慕容子赋浅笑着让夏浅煜坐。
“念儿工作心重,估计这会儿还在微度忙呢。唉,我这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太要强,将来若是嫁人,指不定让夫家婆婆多头疼呢。”
慕容子赋没来由的一番话,却透着深深的凌厉感,直逼夏浅煜心坎。
“子赋叔说笑了,念一才貌出众,又温柔端庄,谁家婆婆讨到她这样的儿媳妇,只怕会偷着笑处处宠,哪里会头疼。”
夏浅煜话落,又补上一句,“我爱人也常说,要向念一多学习。”
“爱人”二字,足以解慕容子赋所存忧虑,他顿时加深嘴角笑容,“原以为强扭的瓜不甜,但看小夏的样子,好像很满意现在的婚姻嘛。”
“是的。”夏浅煜眼神坚定,语气从容,“之前年轻气盛,以为家里安排定是束缚,故而赌气斗胆追求念一,想来,真是糊涂和罪过,以后,我定当克己守礼,还望子赋叔原谅我的不成熟。”
“年轻气盛,我懂的,理解,理解。只是,小夏,怎又觉得不是束缚了呢?”
“我的妥协也好,反抗也罢,伤及最深的是我的爱人。她既嫁与我,替我照顾家,身为男人,理应善待和爱护,更应知晓边界感。所以,子赋叔请放心,我会与念一保持好距离。当然,也希望您在听到任何毁谤我爱人的谣言时,为她正名,她很好,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我很爱她,会一辈子待她好。”
一字一句,皆发自内心。
夏浅煜一面说,一面细细观察慕容子赋的神情。
“后生可畏,小夏啊,你能这么想,真好,也不枉你爱人,嫁你为妻。”慕容子赋眼底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又似难以言表的愧疚。
手指指间反复轻点着杯壁,夏浅煜“嗯”了一声,没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