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微度设计总经理和慕容集团未来继承人,慕容念一始终严格要求自己,鲜少松懈偷懒。
放眼锦州富家子弟中,她确实算得上勤勉努力。只是,慕容舟似乎不怎么看好她,时常对她施加压力以及束权。
是以,年终总结大会上,她再一次受到慕容舟公开批评。幸而有慕容子赋帮衬与认可,她才不至于全然失了脸面。
但总归,是伤心且不甘的。
会议结束,她硬撑着与集团中高层领导聚餐后,便独自去未眠夜所开了个包间买醉。
季予岸远在国外,夏浅煜也出差,甚至连陈依瑶她们都有事要忙,抽不开身。
习惯众星捧月般生活的她,在此刻的落差里潸然泪下,接连喝下几杯酒,她脱下高跟鞋,蜷缩进沙发里抱头痛哭。
“念一。”
“念儿!”
熟悉的轻唤声飘入耳蜗,盖过心头苦楚,慕容念一迟钝地用手指沿着发际线将长发后撩,抬头,眨着泪眼婆娑的双眸往门边细看,确定来人是谁时,她哭得更加肆意。
嘴里含含糊糊地一声又一声喊道:“爸爸,爸爸……”
弹去肩袖的雨珠,褪下湿润的外套,慕容子赋满眼心疼地坐到女儿身旁,并将她紧紧揽入怀里。
“爸爸在,念一乖啊,不哭,不哭。”
“我的念儿还是那么爱哭鼻子,跟小时候一样,爸爸就知道,你长不大……你说说,你这样,让爸爸怎么放心,把你托付给其他人啊。”
慕容子赋一边说,一边回想过去,眼底掺杂着太多不可言表的伤痛。
亲人在侧,臂弯温暖,慕容念一半搂着慕容子赋的腰,痛痛快快地宣泄坏情绪。
半晌,她才止住哭声,坐直身子,嗡声嗡气地问:“爸,你怎么来了?”
“咱家小公主受委屈了,我能不第一时间冲过来守护吗?”慕容子赋扯过纸巾,温柔地替慕容念一擦拭眼角的泪,“心情好点没?要不要再哭一会儿?爸爸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慕容念一嘴角微微上扬,“谢谢爸,爸爸,有你真好。”
“那你说说,是爸好,还是季予岸那臭小子好?”
得亏季予岸提供信息,否则慕容子赋这会儿估计还在找女儿的路上。
“爸,你,你又取笑我。”
“女孩子家家,可不兴大晚上的跑来酒吧喝酒,下不为例,知道吗?”
望着一秒从严的父亲,慕容念一撅起小嘴,撒娇道:“今天是因为,因为情况特殊嘛,我保证,以后不会啦!”
“念一。”慕容子赋凝凝神,怅然若失道:“念一,爷爷不是故意刁难你,他只是望你成龙心切,毕竟,慕容集团的大梁不好挑。”
“我懂,可爷爷好过分,明明微度今年业绩很漂亮,数据明摆着呢,他不满意就罢了,竟,竟还说我懈怠。爸爸,您给评评理,是我不努力吗?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提到这些,慕容念一只觉心口发闷,辛酸得紧。
“你爷爷素来如此,不擅夸赞。以前,阿柔也。”脱口而出的故人名字,叫慕容子赋面上闪过一抹惊慌,随即快速遮掩,错开话茬,“算了,我呀,不替你爷爷辩解,聊胜于无。但念一,爸爸想告诉你,你很棒,你做得很好。”
顿了顿,他又补道:“当然,如果你觉得压力大,或者觉得承担责任很累,很不开心,没关系,念一,你大可以勇敢地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爷爷和爸爸,绝不会用慕容集团束缚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