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芸趴在父亲硬挺的肩膀上，忍了一个早上的眼泪在这一刻终于落了下来，砸在高栋的背脊上，一滴一滴地把高栋背上的军装布料染成了深色。

高栋也感受到了，他一边低头上楼，一边说：“这个错已经改过来了，我们要往前看。”

高芸哽咽着说：“对不起，爸爸。谢谢你，爸爸。”

“傻孩子，你是爸爸的女儿，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跟在他们后面的蓝暖听到他们的对话，觉得心里闷闷的，同时又为他们感到高兴。

高芸虽然从小没有母亲，很多事情都没有人教她，所以她才这么容易被人骗，跳到了别人挖好的坑里。

但是出事之后这父女两人并没有互相责怪，高栋作为父亲，更多的是自责。

房间于素书已经提前收拾好了，高栋直接把女儿放到了床上。

高栋是从外地赶回来的，事情处理完了，他就要马上离开。

蓝暖很有眼色地先下楼去了。

他对高芸说：“你先在这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好好养身子，文工团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以后出门，你要挺起胸膛大大方方地向前走。”

“住在这里要听大人的话，跟哥哥嫂嫂好好相处，不要怕麻烦别人，你麻烦了别人什么事情都记好，以后爸爸来还就行了，知道吗？”

高芸含泪点头。

父女两人抱在一起好一会，高栋才把女儿从怀里推开，“那个人的事情你不要管，爸爸会处理的。”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听到楼下的汽车声，高芸才收回一直看向门口的视线。

没多久，蓝暖端了鸡汤上来。

看到高芸情绪不高，坐到床边问：“舍不得你爸爸？”

高芸点点头，“我好像没有为我爸爸做过什么事情，一直都是他在护着我，每次出了什么事情，不论他在哪里，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就怕迟到一秒，我会被人欺负了去。”

“嗯，你爸爸真的是个很好的爸爸，我婆婆说，早上我们去了医院之后，他后脚也跟着出门了，来来回回好几趟，买了六七只鸡，还有各种肉，拜托我们这段时间好好帮你补补。”

高芸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嫂子，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要因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就马上否定自己，成长是个过程，不是结果，都是要自己亲身去经历的。”

这话，蓝暖像是在对高芸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要说没用，她比高芸还没用，花了一辈子的时间才长大……

如果没有重来的机会，她现在也没有机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不过既然这个机会落在了她头上，那她就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多做一些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等喝完鸡汤，高芸放下碗，问：“嫂子，如果我考大学，你说我该学什么好？”

“这要问你，你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