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颇为棘手呢”李钰想到。
不过,表兄李剑飞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办,李钰开始寻思着寻找厉害杀手对付罗帆,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暗想,罗帆身为全国武打冠军,在国内格斗界也算是顶尖人物,国内的杀手肯定不好使,必须从国外寻找高手方可搞定姓罗的,听说国外有的是雇佣军,这些人擅长徒手格斗,不动刀枪,仅用双手就可以致人死地,并且还信守承诺,只要钱到位,不愁请不动这类狠人,对,就这么办,不过,有一个问题,这些雇佣军都是外国人,面貌特征明显,再加上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如果来到国内满世界寻找罗帆,必然惹人注目,如果被公安盯上,暗杀失败还在其次,再把自己供出来那麻烦就大了,为保障安全,最好是找一个熟悉罗帆的当地人作为向导,实时提供罗帆的相貌与位置,杀手们速来速回,干活交差,拿钱走人,不留痕迹,岂不是干净利落。
李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剑飞,李剑飞一听正中下怀,当即就批准了李钰的计划。
中秋节刚过,这天上午,罗帆和宇文菲菲一起去机场送柳如茵回上海,看着柳姑娘通过安检进入候机厅,罗帆和宇文菲菲也转身返回,刚刚走出大厅,远远地看到前面树丛中一个人影一闪,随即消失不见。
机场大厅南面是一片丛林,十分茂密,其中既有数百年的野生古树,也有人工栽种的各种乔木花草,只见那个人在一颗古柏后探头朝这面张望,见到自己后一缩头迅速隐入树丛,罗帆见此人鬼鬼祟祟,身形还有些熟悉,连忙让宇文菲菲等在原地,他自己紧跑几步追过去查看,深入树丛越过一个土丘见此人双手插在裤兜里,佝偻着身子,头发凌乱如同鸟窝,正在疾步前行,听到后面有人跟来,这个人下意识地扭头朝罗帆这边看过来,罗帆这才看清此人带着一副变光眼镜,面色姜黄,尖嘴猴腮,罗帆没有立即认出此人,不过下一秒,当罗帆看到这人眉弓上方的一道疤痕时,罗帆才认出了此人原来是老熟人范剑,这道疤痕还是当初范剑在盛典娱乐城酒店偷拍罗帆和宁红妹时,被宁红妹用大号洗发露瓶子打伤落下的,罗帆与范剑共事多年,怎么会认不出。
原来是范剑,几个月不见这小子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罗帆刚想喊住范剑,只见范剑像受了惊的兔子般撒腿就跑,一眨眼就钻进树丛深处,消失不见。
罗帆也没深想,返回来招呼宇文菲菲驾车朝市区开去。
范剑是两个月前刚刚从看守所里出来的,自酒店嫖娼斗殴被关进看守所,范剑可受老了罪了,看守所房间很大,一排大通铺上睡着十几号犯罪嫌疑人,这些人听说范剑是因为嫖娼进来的,都对范剑嗤之以鼻,原来在犯人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则,他们对杀人放火,好勇斗狠者都抱有谦恭的态度,最是瞧不起强奸犯,听警察说范剑是一个色狼,专门欺负弱女子,众人立即摆出N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随即指着范剑的鼻子破口大骂,见范剑不吭声,众人火起,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老范一副臃肿的身体,平时少有锻炼,哪里受得了众人雨点般的拳脚,当时就被打的晕厥过去两次,看到老范实在是不禁折腾,众人才收了手,死罪绕过,活罪不免,此后范剑就成了众人的服务员,饭要少吃,活要多干,收拾床铺,沏茶倒水,并且没有睡觉的位置,每天夜里,范剑都是伺候好众人,擦脸按摩舔臭脚,直到半夜1点以后才能委在墙角处眯上三四个小时,早晨5点就要起来伺候众人,日复一日,一直熬了将近两个月,使得老范150斤的体重直降到100斤,被释放时,老范已经是面色姜黄,瘦骨嶙峋了。
从看守所里出来后,老范即被医院开除,老婆也闹着要离婚,回到娘家再也不露面,范剑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他整天浑浑噩噩,靠着手里的一点积蓄度日,10多天前,听说沈从文又回到中心医院并且当上了院长,老范心中一喜,立即找到沈从文,要求再回医院上班,哪怕是打杂也忍了,看着范剑一副怂样,一股酸味直扑鼻孔,沈从文心里一阵恶心,不过,想到范剑也是自己的人,也曾经为自己立过功,沈从文没有完全封口,他让范剑回去听信。
几天前,沈从文约范剑到一家咖啡馆见面,老范一阵惊喜,心想沈院长召见自己肯定是工作的事情有了眉目,范剑把自己捯饬了一番,到理发店理了一个时下流行的瓦片发型,烫上几道弯,多上摩斯,头发亮的跟狗舔的相仿,穿上压箱底的高档西装,像模像样地来到辛巴克咖啡馆,二人见面后,范剑一如既往地将屁股挂在椅子边上,双手住膝坐着,毕恭毕敬,一脸谄笑,沈从文一看范剑这个架势,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喝咖啡有这样坐的吗,一个人像个大爷,一个人像个孙子,多扎眼呀,他让范剑坐好,就像普通朋友聊天一样,范剑这才调整好坐姿,干笑一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吧嗒吧嗒嘴,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先给沈从文点上一支,自己再点上一支,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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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对范剑的表现颇为满意,他吐出一串烟圈,随便问了问老范的近况,这一问算是问到了老范的痛处,老范连忙卖惨,说到惨处,老范难过的差点哭了,沈从文不痛不痒地安慰他几句,老范才收住悲声,二人又说了一阵闲话,范剑实在是憋不住了,又重提回医院上班的事,沈从文告诉范剑要想回到医院工作,必须有所表示,范剑以为沈从文要钱,立马表示自己还有一些积蓄,可以孝敬出来,沈从文连忙解释说他不要钱,他要范剑做一件事情作为投名状,只要事情办的到位,就立马安排老范进院工作,并且重用于他,老范一听沈院长不要钱,心里踏实了很多,老范保证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这些自己力不能及的事情,其他做什么事都行,得到了范剑的承诺,沈从文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范剑一听沈从文要自己去对付罗帆,当时就吓得面容失色,差点从座位上出溜下来,一个范西龙自己都对付不了,更别说是罗帆了,罗帆是什么人,他可是全国武打冠军,捏死自己就像是捏死一只蛐蛐,别说自己一人,就是100个自己困在一块也不是罗帆的对手,什么防狼喷雾剂,就是喷火枪都不好使,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看来沈从文这个小子是在耍自己。
“妈的,老子也曾给你送钱送卡,也曾为你跑腿办事,你就这样对待老子,安排一份工作不但推三阻四吊着老子,还要拿老子当枪使对付罗帆,牺牲老子达到你自己的目的,你沈从文真他妈不是东西。”
范剑心里问候着沈从文的祖宗八辈,核计着自己要不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范剑右手不由地伸进裤兜里捏了捏那瓶刚刚买到的防狼喷雾剂,迄今为止,老范算是充分尝到了防狼喷雾剂的甜头了,无论是大侠范西龙还是狠人南半天,都经不住自己一喷子,太给力了,所以从那时起,老范就认定了防狼喷雾剂是一个好东西,动辄让对方翻白眼,因此老范出门在外身上总是带着一瓶喷雾剂。此时,老范大睁着两只小眼睛,目光里射出两道怨恨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沈从文,随时准备动粗。
看着范剑这幅表情,沈从文就知道范剑是误会自己了,他急忙解释道:
“哎,老范,你别这样看着我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好,沈院长,还有什么话,继续。”范剑咬着牙说道。
沈从文就把计划对范剑说了一遍。
范剑一听原来沈从文不是让自己直接对付罗帆,对付罗帆的另有其人,自己只是充当一个探子,任务是跟踪罗帆,随时掌握罗帆的动向位置,然后按照指示把罗帆的位置发到一个手机上就算完事。
“就这么简单?”范剑问到。
“对,就这么简单,事情办好了立即上岗,提拔重用。”沈从文答应道。
老范一想这个可以,毕竟打趴罗帆也符合自己的利益,自己不妨一试,罗帆虽然厉害,倒了霉也找不到自己头上,谁会找一个影子算账,自己就做个影子千里追踪,盯死罗帆,不怕罗帆跑上天去。范剑想着回去后多下载几部国外间谍大片,看看间谍们都是怎样跟踪对手的,自己依葫芦画瓢,神不知鬼不觉把事情办了,讨得沈老板欢心,回中心医院继续当自己的大夫,闹好了再提个科室负责人干干就一切都OK。
“妈的。罗帆这小子也不是好枣,一贯看不上自己,这些年没少给自己穿小鞋,这次自己暗算无常,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范剑把事情揽了下来,两个人喝完咖啡,沈从文丢给范剑一沓钞票作为行动经费,二人各自离去。
罗帆和宇文菲菲二人驾车顺原路返回市区,东平市机场位于东平市西郊,离市区大约25公里,平时路上车辆不多,罗帆把车速提到路段限速上限,以每小时80公里的速度匀速行驶,拐过一个弯,远远地看到路中央停着一辆丰田越野车,拦住去路,罗帆机警地把车速降低,待雷克萨斯GS350来到越野车前大约30米处,罗帆刹住车,把头伸出车外定睛观瞧,只见前面越野车两侧车门齐齐打开,从车上“唰唰唰”跳下来3个大汉晃悠悠朝自己这边走来,罗帆见对方来头不善,料定要有事情发生,他嘱咐宇文菲菲留在车上别动,自己打开车门下车,向前走了四五米站定,全神戒备。
随着来人逐渐走进,罗帆看清了对面3人的面貌,只见三人都生的膀大腰粗,满脸横肉,目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