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策极力鼓动，将目光望向天音寺众人，想把他们引开青云门。

但天音寺这边，普泓神僧只是闭上眼睛，任由上官策叫嚣，却始终没搭理他。

普泓是天音寺的方丈主持，他不发话，底下的弟子就算是心里对青云门所为不满，也不敢越过他擅自做主。

一番激情演讲，结果应者寥寥，还引来青云门这边的仇视目光，上官策有些尴尬，冷哼一声，又坐回座位。

片刻后，道玄从内殿走了出来，脸上重新恢复了淡淡的笑意。

坐在座位上，道玄视线环顾一周，将玉清殿内的所有人都看了一遍，这才朗声道：

“方才后山有件急事，怠慢诸位了，还请勿怪。”

“我们接着开始吧！”

众人当然不会怪他什么，于是纷纷将视线重新投向张小凡。

田不易微微皱眉，总感觉这一幕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明明这人就是道玄，也穿着道玄常穿的那身衣服，但他却总觉得不对劲。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家老七的事，眼见公审即将重新开始，他也不再纠结。

就在道玄准备开口的时候，苍松突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烧火棍放在道玄身前。

“师兄，此物关系甚大，方才你走之后，为防万一，我将他收回，现在交还回来。”

道玄深深看了苍松一眼，微微点头。

苍松皱了皱眉头，躬身退了回去。

“张小凡，我再问你一次，你的噬血珠是从哪里得来的？大梵般若又是从哪里学的？”

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张小凡身上，知道接下来这少年的回答将决定他的命运。

张小凡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衣角，额头上隐隐冒出了汗珠，他深知眼下的形势已然恶劣到了极点。

但一方面是养育教导他的师门，一方面是那虽然只见过一面，却让他心甘情愿立下重誓，甚至还叫了一声师父的普智老和尚。

正道对刺探他门真法的忌讳他是知道的，若是说了出来，恐怕已然逝去的普智老和尚都不得安宁。

内心天人交战，左右为难，这些天一直没想明白的事，这会儿终于摆在他面前，逼着他做出选择。

殿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静静等着那少年的回应。

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张小凡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头愈发的低了。

道玄阴沉着脸，似乎下一刻就会暴怒，将张小凡就地正法一般。

曾叔常和水月等人远远望着道玄的脸色，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有悲哀之色一闪而过。

田不易面色铁青，随时准备站出来。

他知道为什么。

百年之前，他的师兄万剑一也是这般跪在玉清殿上，面对青云门的长老师长，以及同门的求情，他也是一样的一言不发。

而这，是道玄的心结。

道玄仿佛终于失去了耐心，霍然站起。

一直盯着他的田不易右脚迈出，准备为自己的徒弟求情。

“小凡啊！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如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