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韩的军人,他工作不如人家,外貌……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就凭他一只手轻轻松松地帮沈医生把箱子拎那么远,这就足够庄全自惭形秽的。
“这我也说不清。”吴婶面露难色,“沈医生说他们是家里长辈有点渊源,她上岛之后父亲托韩团长照顾她。”
但……
吴婶有个猜测,但她没敢说出来。
段金枝看儿子这一晚上大悲大喜的神情,也是明白过来了几分,问他:“你见过沈医生了?”
那沈医生,她上次跟着邱主任他们接待付总的时候见过一面,长得是很不错。
但是邱主任第一次见这小姑娘,就给气得够呛,她可不想让儿子娶这么个儿媳妇回来。
呛不呛人两说,最主要是儿子得能镇住她,要不然就不是娶媳妇了,那是请了个奶奶到家里来。
庄全还真如段金枝所料,憨涩地点了点头。
段金枝立马瞪眼警告道:“人家沈医生只在岛上待两年,你可别想什么不该想的。”
庄全见自己的心思被母亲戳穿,当下便回了屋里,心里闷闷的。
刚坐下,就感觉后腰传来一阵肿痛。
嘶——
*
韩牧潭带着部下最后清点了一遍物资,才目送人走远。
刚一回头,便看到那个暗色下抱着膝盖坐在礁石上的女人。
海、天一色,沈润秋穿件白色裙子,在这夜黑之中恰恰勾出一个窈窕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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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润秋并没有做出把箱子扔在那里就不管的不负责行为,她一直乖乖地坐在礁石上等到韩牧潭忙完,见他迈着长腿走来便立马起身。
“走吧。”韩牧潭提起她身侧的箱子来,虚半步跟在她侧后方,像个卫士。
沈润秋愣了一下,还是走到他身侧,并肩而行。
一路无话。
回到家里,韩牧潭直接把她沉沉的行李箱送到卧室里,便出去了。
他在外面沙发上坐着,脑子里却总是浮现出女人沐在月光下,乖乖地在黑暗里等他的模样。
忽然,半开门的卧室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叫。
沈润秋可惜地看着地面上那从中间裂开的玻璃瓶子,液体流了一地。
她专门要的杀虫剂,就这样碎了……
她刚才从箱子里一拿出来,这瓶子就咔嚓一声裂开了……沈润秋感觉自己也要碎了。
天知道她前些日子是盖了多严实的被子才没被咬,本来想着有了驱虫剂,晚上睡觉能凉快一点,这下好了,还得裹被子睡。
就在沈润秋蹲在地上惆怅时,韩牧潭听到门内动静推开门:“怎么了?”
沈润秋指指地上的狼藉,有些心疼,“驱虫剂碎了……”
“我去供销社看看。”
韩牧潭在军营里待了这么些年,对蚊虫叮咬早就习惯了,哪里用过这东西。
“供销社好像没有。”沈润秋小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