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如实交代了所有事情——他如何被拘了半个月之久、在此期间,侦探们都问了些什么、他在拘留期间认识了什么人、他又是如何被放出来的等等。说完这些,他又再次强调道:“大哥,有关帮派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说,真的,一个字都没说,”他睁着一大一小、一肿一瘪的两只鼠眼,直往蜚蠊手臂上的纹身看,“独眼大哥的规矩我懂,虽然我只是个边缘人,但我也懂……大哥,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蜚蠊若有所思,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飞镖的鼻子看。蒜头鼻子歪向一边,软啪啪的,还挂着彩,就像一枚瘪茄子。
奈佛的思绪却飘远了——其实也没多远,他只是因为飞镖的描述,突然想起半个月前的‘布衣玛被洛哈打D03’事件,继而想起墨迪求他帮忙找奥博的那件事。他不禁陷入苦闷,因为他不知道如何找到奥博——如果奥博真被奥丁给杀了,那他无论怎么找,都将是徒劳;就算奥博没死,他也没什么办法,因为他在岛上认识的人并不多,而且和他们也没有什么交集;可是不找,他又堵得慌。一想起布尔萨夫人和奥博携手逃命的背影,他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似的。
正想着,突然听见蜚蠊问他,“寡妇,你有什么想问的没有?”
奈佛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什么?”
蜚蠊见状,一皱眉,问,“怎么,有心事?”
“啊,没什么,”奈佛叹了口气道,“就是我有个朋友失踪了,他的家人一直在找他,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刚才就是在想这个事。” 神话之后
“有照片吗?”蜚蠊顿时来了兴趣,他丢下飞镖,靠过来,“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的事?”
奈佛调出墨迪发给他的照片,展示给蜚蠊看,“叫奥博,以前在陀多玛安全公会工作过,半个多月前失踪的。”
蜚蠊看看照片,嘶了一声道,“是不是晴天小区负责安保的那个公会?负责人被抓了,刚刚解散的那个?头一阵子的新闻全是这个。”
奈佛点点头,“对。”
“不会是烧死了吧?”蜚蠊道,“牛虻当时就在里面,他就是被这场大火烧死的。”
“应该没烧死,奥博当时不在。”奈佛肯定地说。他心想:就算死,也应该是死在山上,他不可能死在小区里的。放火之前他们应该就到山上了,所以他们不可能被烧死。
蜚蠊表现出狐疑的样子,看向奈佛——他似乎是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奈佛明白,他应该是想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和他是同事,那天我们都是白班,下班之后,我们也都早早回家去了,所以他不可能被烧死。”奈佛撒谎道。
蜚蠊略微一怔,惊讶道,“你还干过保安?那为什么……”话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他又迅速移开视线,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样,他干咳两声,以掩尴尬,然后重新看向他,道,“兄弟,照片发我,我让弟兄们帮忙找找。”
心中升起一种感激之情,奈佛连忙将照片发了过去。他想:太好了,蜚蠊肯帮忙。他岁数比我大,身手也不一般,看样子是混了很久的社会了,所以他认识的人一定比我多。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也总比我一个人瞎找要强。
“兄弟,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