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都头请留步!”
南宫武政一行人闻言即刻驻足,但身子仍然背对着净宁道人,没有任何转回的意思。
净宁道人顿了顿,随后从容说道:“南宫都头,尊师一向仰慕令堂的赤胆忠心,也期望得到贵府的支持,因此无意两相对立,若你们摒弃前嫌,不再强加刁难,我们依然可以协力共助国主大业。”
言至此,净宁道人忽地又将话风一转:“否则的话,就休怪我搬出圣上手谕,若真到了这步田地,即使是你们将门大族也难保无恙,那时恐怕就悔之晚矣了!”
面对此威胁之语,南宫武政仍无动于衷,只漠然回了一句:
“我南宫家数代从军,不惧任何胁迫,倒是想提醒国师一句,望贵府自行珍重,勿做出格僭越之事,否则我府上下定不会坐视不顾!”
言罢,南宫武政便带着手下侍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堂。
净宁道人眼含阴冷蔑意,他端视着正堂大门,等到南宫武政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半许后才
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直在旁边默立的那位中年官员这才得空,于是向净宁道人开言问道:
“南宫家族一向刚烈,道长切莫见怪。”
净宁道人神色很快归于平和,只一笑置之:“哪里我想南宫都头只是不甚了解丹药炼化之学,故因此产生嫌隙罢了,假以时日他定会明白尊师的诸多无奈之处。”
中年官员嘴角轻轻一扬,没有回话,净宁道人忽又问道:
“对了,刘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小道因和都头的一场争论竟把您搁置在了一边,实在多有失礼……”
被称作刘大人的中年官员不以为意,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国主身体有恙,而贵府专为其提供的‘守一丸’已经所剩无几,我不过就是来向您再取些罢了。”
“哦?主上欠安,那可真是我府的大罪了,来人,快去药堂取百日份的‘守一丸’来!”净宁道人眉眼微凝,并对守在门口的弟子唤道,做出一副好像很关心的样子。
刘大人随即回言:“那稍后下官就直接去药堂自取,不劳烦道长了。”
净宁道人欣然应之:“刘大人请自便。”
刘大人微一沉吟,若有所思,随后突然接了一句:
“道长,我还有一问望不吝赐教。”
净宁道人提起注意,怡然回道:“刘大人请说。”
刘大人拱了一下手,问道:“下官深知国师潜心炼制的药物卓有成效,实乃我朝大幸,可正如道长方才所言,世上断无完美灵药,故‘六弦灵丹’……还有‘守一丸’,两类皆有不足之处,下官想知道贵府是否有良方应对此药缺陷?”
此言一出,净宁道人面上掠过一丝异样表情,可刘大人依然从容不迫地迎视着他略显凌厉的目光。
空气一时间竟有些凝固……
片晌后,净宁道人再现宽和之容,平心静气地回了一句:
“刘大人无须挂碍,尊师其实也一直在竭力攻克此类难题,未来必有解决之法。”
刘大人似是对此回答不甚满足,便欲再问,但看净宁道人已经微微背过了身,终究还是明白无法得知结果,遂只拱手应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待刘大人走出大门完全不见踪影时,净宁道人这才缓缓泄了口气,稍作犹疑后便动身向后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