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伯兴没有立即应答,只是欣然一笑,侧过身去,紧接着对他们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二位先入座,容我向二位徐徐道来。”
凌骁南宫芷月均有犹疑,但即使警惕如南宫芷月也在此时察觉不出半分敌意,故她很快拱手回言:
“不敢,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三人均落坐在了这架实木坐台之上,凌骁和南宫芷月并行而坐,轩辕伯兴则在他们对面,与二人隔着茶几正身对视。
三人紧挨着一扇七尺见方的上悬飘窗,此时的窗扇被两边的支木支起,窗户大开,随意便可望见户外的幽潭美景。
待坐定后,轩辕伯兴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惆怅了许多,似有心事纠葛,凌骁二人耐心静候其言。
小半晌后,见轩辕伯兴闷而不言,南宫芷月忍不住问了句:
“少主可是有难言之隐?”
轩辕伯兴长舒了口气,回道:
“不敢相瞒,此番我费尽周折寻找二位,其实是为我中阳国国运大计!望二位不遗余力鼎力相助!”
此言大出所料,凌骁二人满腹惊疑,一时竟都怔住了,于是在顿了几个眨眼功夫后,南宫芷月殷切回问道:
“少主此言何意?难不成现在国都内出什么大事了吗?”
轩辕伯兴矢口否道:“非也,南宫小姐,我今日所来,正是为了同二位商榷协力应对当今国师的不轨图谋!”
凌骁南宫芷月尽皆愕然,他们再度对目相视,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诧,不稍片刻,二人又再次转目于轩辕伯兴。
此时的轩辕伯兴一扫先前的忧郁之态,只见他
正襟危坐,神色毅然,坚定的目光中透露着纯粹的决意,没有半点戏谑之样。
这一刻,似是于黑暗中终于抓住了一根稻草,南宫芷月内心深处突然亢奋了起来,当即昂然拱手:
“少主请继续说来!”
轩辕伯兴点了点头,接着述说道:“南宫小姐先前所发现的国师府越界之举其实我早已有所察觉,但那些事其实也多是父上默许,我身为其子自然也不敢多言,但我心知肚明,这一切的孽根,还是归结于父上自身,他老人家一心寻求强国之路,为达目的不惜重用妖道,甚至变得不明是非,我身为一国少主却不能作何改变,实在是痛心疾首……”
南宫芷月默默听着,沉默良久的凌骁这时却欣然开口道:
“我们也正打算和他抗争到底,可那个老道十分厉害,目前我们也没有想到太好的办法,不过如果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的话,那真是很大助力啊!”
轩辕伯兴微笑着轻轻摇头:“少侠过奖了,如今那老道在朝中的权势甚至隐隐盖过了我这个一国少主,在父上的威压下我也无力施为,故而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南宫芷月接着问道:“我们虽有志向却也苦恼不已,不知少主腹中可有良策?”
轩辕伯兴朝窗外眺望了一眼,继而又转目与凌骁二人,正容回之:
“如今只有潜心蛰伏,稳扎稳打,方有胜算,自赤成老道取得父上信任以来,我便一直于暗地培植自己的力量,以作日后抗争所用,但时至今日仍远远不够,据我线人所获情报,已有不少权贵私下站队国师府,朝中大臣多是趋炎附势之人,故而若想用规章国法将其扳倒已是妄谈……”
此语戳中心扉,南宫芷月闻言黯然下视,凌骁没有注意到她的情感变化,只自顾回言:
“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也和你一样觉得不妥,所以……”
“所以如今只剩下武力对抗这一条路了!”未待凌骁说完,轩辕伯兴忽地激昂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