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不难理解,要是真的算起来,这女子仍然和他们有敌对之嫌,此刻却突然想要寻求援助,如何不使人生疑?
燕涵儿再度警觉,并质问她:“你不是羽林营的副都头吗?你手下有那么多人,难道还找不出几个值得信任的?”
此话戳中痛处,南宫芷月颇感无奈:“兹事体大,如今那赤成老道在朝中的势力日益强盛,骨干大臣亦不敢抗衡,寻常小卒自然也不会有这般胆量,况且……”
说到这里,南宫芷月微作停顿,并仔细朝对面三人扫了一眼:
“况且此事非同小可,国师府内不乏高手,非有不凡身手才能胜任,我观三位都是身怀绝技之人,这正是此事所需要的……”
山阳散人是几个人当中情绪最淡定的,他默默将身子又转了过去,再次负手背对着三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凌骁则神色复杂、表情呆然,他本身反应就偏慢,此时更是不知如何应对。
警惕心最重的燕涵儿也冷住了,从南宫芷月刚才真挚的表述中,她感觉不到这其中有
什么圈套,直觉告诉她这冷峻女子确实是想要向他们寻求合作的,只是又实在不知如何面对这番请求,脑海中想法百转千回,一时竟也不知所措。
半晌后,南宫芷月见没有人回应,遂于美目之中顿时浮现出一丝失落之色,但她仍然表现得很平静:
“此间过程确实危险重重,若是有所为难,在下也不便打扰了,各位告辞。”
说罢便拱手欲离去,而在南宫芷月将将转过身子之时,燕涵儿却忽然拦下了她:
“且慢!”
南宫芷月立刻驻足,后又急忙将身子转了回来:
“如何?”
燕涵儿手捏了捏下巴,目光流转了几圈后正容问道:
“请问你们羽林营八年前接手过一桩关于药师凌天汉的案件吗?”
此话一出,凌骁身形大颤,马上睁大眼睛向燕涵儿看去。
燕涵儿却视若无睹,仍自顾注视着南宫芷月,满眼期待地等着她的回复。
南宫芷月思索片刻,点头回道:“不错,是我们羽林营接手的,不过八年前我还很小,只是在许久前听哥哥和父亲谈论过,这个案情很早就是一桩悬案了,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凌骁身子又是一震,他立刻望向南宫芷月,宛如看到了希望一般动容不已。
燕涵儿没有立即回话,但是她的眼神中却好似突然有了光芒,表情也呈现出显而易见的激动之色。
很快,只见她的眼睛左右闪动了一个来回,随后笑着对南宫芷月说了句:
“你等我一下。”
紧接着就看到燕涵儿拉着凌骁快速跑出了石亭,去到了山路的另一边,且在那里不停对他交代着什么,南宫芷月和山阳散人满是讶异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又隔得有些远,一点也听不清交谈的内容,只是看到燕涵儿一边声情并茂地诉说,凌骁一边做着不可思议的反应,好像得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指使。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燕涵儿终于拉着凌骁走了回来,这时却见燕涵儿面带微笑、神态怡然,凌骁则是一副低头垂足、萎靡不振的样子。
南宫芷月见状不免疑惑,燕涵儿从容解释道:
“我刚才和他说了,我们答应你,就由他和那位前辈先随你前去,至于我嘛……等我的伤痊愈了就去与你们汇合。”
燕涵儿在说话的同时瞄了一眼身旁的凌骁和山阳散人。
凌骁睁圆了眼睛,顿时失色:“涵儿姐,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