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杜莱优在五楼物色睡觉地方的时候,留意到周围人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异样,准确地讲只针对我一人。
刚上五楼的李鸿明一看见我,也是这种眼神。他小跑过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成果,你跑哪去了,都在找你。”
“为钱建峰的事?”
“是。”李鸿明瞟了一眼他的左前方,又说:“来了。”
我转头看过去,周昌明、王浩华、易天、邝秀婷等十几个人一同朝我走来,来势汹汹。
周昌明率先开口:“是你把钱建峰推下楼?”
这责问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我不甘示弱地回道:“是你在传我把钱建峰推下楼?”
“难道不是事实,人难道会凭空消失。”
周昌明还真说对了,但实情是绝对不能公开,因为他们都不笨,一问就会问到底,而有些秘密只属于我和杜莱优。
我耍起无赖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
“什么差别?反正到八点前建峰都会被执行死刑,既然结果是一样的,是所谓全体投票决定的,代表全体祈愿的,你管过程干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一旁的邝秀婷解释说:“刚清点过人数,发现少了一人,是我们班的田炳强。钱建峰驾车造成二次事故的时候,田炳强刚好在车厢里抢运物质,由于连续受到两次冲击,他的右手和肋骨都有骨折,之后被转移至饭堂里,应该没再出去过,但是现在找不到他人了。”
我和李鸿明在侧翻的大巴车上想办法营救陈建斌的时候,确实看到田炳强在车厢里,是抢运物资的三人之一,之后他是如何我一概不知,唯一知道开审判大会时他没有到现场。
“所以……你们认为两件事有关联。认为田炳强也被我不知何时推了下楼。”我说。
周昌明用手指梳了一下不知何时又染黄的头发,一面说道:“除了掉下楼被洪水吞没之外,他俩还能去哪。”
杜莱优在一旁看不下去,帮腔道:“成果作案的理由和动机是什么,作案的过程推算出来了吗,相应的目击证人和物证在哪?”
……
……
一阵鸦雀无声。
王浩华扶了一下眼镜,冷静地回应道:“这可就难说了。若是心理出了问题,什么事干不出来。”
“哦,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经过缜密的逻辑分析与推理,单凭臆想就敢来兴师问罪。”杜莱优说。
“不是兴师问罪。”邝秀婷再次调停:“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毕竟成果是最后见到钱建峰的人。”
周昌明说:“我可不相信钱建峰和田炳强会连着学小霞那样从楼上跳下去。会长说一切的偶然背后都是必然。”
杜莱优眉毛上挑,嘴角露-出笑容,“这可就难说了。若是心理出了问题,什么事干不出来。”
一模一样的话!!!
对于不讲道理的人只能靠言语回怼,而怼人最狠的一招莫过于用别人的话原封不动地回敬别人。可以看到带头的王浩华被怼得瞬间瘪了气,脸色难看得很。王浩华一蔫,其他人就不敢冲锋了。
也聚拢过来的陈珊珊趁机插话道:“不清楚的事,不了解真相的事,却要确定一个结果,这和屈打成招有什么区别。你们别再闹了,凡事都要讲究合情合理,不是人多就成权威,面对如此恶劣的外界环境,我们应该携手同行,而不是搞猜疑、划分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