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薇薇安的提议后,德拉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拒绝,而是认真地思考起来。
“……最后的决策权归我?”
“没错!全都由你负责也太累了吧?我们麻瓜出生的巫师负责讨论、归纳和整理,最后交由你和其他纯血拍板定夺……你觉得怎么样?”
就在这时,迪戈里插话道: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被叫来的意义不就不存在了吗?”
“……你不是圣28家族的一员,居然敢对马尔福发号施令?”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我们的意见也能被反映进去。正如刚才所说,马尔福家是这次会议的主要推动者。所以,你作为纯血阵营里最有发言权的人是无可争议的。对吧,隆巴顿?”
突然被提问的纳威慌忙地点头。
“不过,纯血并不仅限于斯莱特林,也包括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如果不把这些观点也考虑进去,恐怕会显得偏颇吧?”
“……有道理。那不如这样吧:最终决定权归马尔福,而其他纯血成员可以对这个决定投赞成或反对票。如果反对票占优,那马尔福家的决定就可以被推翻,怎么样?”
一直保持沉默的拉文克劳级长佩内洛·克里亚沃特开口了。听了她的话,迪戈里和纳威都点了点头,而德拉科虽然皱起了眉头,却似乎也接受了这个提议。
“……比如说,如果在这里的迪戈里和隆巴顿意见对立了,那怎么办?结果就是一比一僵持不下吧。”
“你身为巫师竟然不知道‘巫术议会’的概念?那可是为了在意见分歧时达成决议,而特意由奇数人数构成的。我这次没有合适的人选来带,但下次我会带一个拉文克劳的纯血成员来。那样,除去拥有最终决定权的马尔福君,剩下的三个学院每人一票,正好可以避免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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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发出了感叹的轻叹声。
“德拉科,‘巫术议会’是什么?”
“是指女巫或巫师的聚会。我真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教训一番……不愧是智慧的拉文克劳。”
克里亚沃特微微欠身,以示对德拉科这句话的回应。这时,薇薇安突然意识到,这位级长正是圣诞节时她遗失游戏机时,得到布莱克莱特建议的那个人。她是一个金发苍白的女生,面容姣好却没有鲜明的特点,显得有些低调。但她的眼睛中却闪耀着拉文克劳独有的智慧光芒。
“学年都快结束了,再过不久就是期末考试了,现在开展更深入的活动确实有难度。所以,我建议先将这次会议的机制打磨得更加完善,努力建立一个能够让纯血与麻瓜出身都获益的框架。为此,我还特意查阅了麻瓜历史中的许多议事制度,比如希腊城邦的民主制,我觉得就很值得参考……”
“等等,希腊城邦民主制是什么?”
“……魔法界和麻瓜世界的学习范围差异还真是麻烦。不过我在魔法史课上也查阅过魔法议会的起源,差别应该不会太大。”
在场的人都被这位年长的拉文克劳压制住了气势,完全插不上话。赫敏满脸感动,用闪亮的眼神注视着她。
“除此之外,这次会议的机制还有许多需要讨论的地方,比如成员的选拔方式、职位的设置及其权责范围,以及违反规定时的惩罚措施,甚至包括成员的罢免机制。暂时,我建议男女比例以及麻瓜出身和纯血的比例要尽量相等……”
“等等等等等等!”
所有人都齐声喊停,而克里亚沃特只是疑惑地微微皱眉。
“为什么要等?”
“这不过是麻瓜出身与纯血之间的意见交流会,并没有想要搞得这么正式……”
“没有?”
克里亚沃特依然面无表情,但那认真的目光让德拉科明显畏缩了一下。
“……这简直无法想象。这次会议完全有可能成为未来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传统活动。魔法部最初也不过是巫师间的一个聚会罢了!这个会议将来可能会载入史册,在魔法社会中发挥重要作用,而你竟然没有这样的觉悟?”
薇薇安这才明白,这位学姐究竟有多么热切地渴望这样一场会议的存在。她记得赫敏和贾斯廷曾提到,圣诞节的骚乱中,克里亚沃特组织起麻瓜出身的学生,并借助她家出版社的影响力对魔法界施压。
“难道你没有想要名垂青史的野心吗?”
“我会以‘灵魂双子’的身份,与薇薇安一起载入史册!”
“那是与生俱来的力量,不是你努力的结果。你本可以利用这股力量成就更伟大的事业,比如重新连接早已断绝的麻瓜与巫师的纽带……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这样做。”
克里亚沃特直言不讳地指出德拉科的潜力,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我会考虑的。既然你有这样的意见,可以随时提出吗?”
“当然。回顾历史,我们会发现人类为完善机制做出了许多尝试,但其中很多随着时间推移失去了本来的意义,或者被特定的人操纵扭曲。我们应该从这些失败中吸取教训,尽可能构建一个无懈可击的机制……”
最终,克里亚沃特被推举为麻瓜出身代表。这一决定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她是年长者,又是级长,更重要的是,她来自拉文克劳。这个学院虽然与其他学院保持一定距离,但从不与任何人结怨,其智慧更是得到了广泛的尊重。
“那么,麻瓜出身巫师会议到此结束。”
当克里亚沃特宣布会议结束时,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累死我了。”
“隆巴顿,你整场都没怎么发言吧?”
“是的,但我还是很紧张啊。马尔福真的很厉害,居然能对学长也大胆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我完全说不出话来……”
“……那就多练习吧。”
失去了信心的纳威被德拉科鼓励着,而贾斯廷则与塞德里克讨论刚刚会议的内容。作为会议的书记,塞德里克需要和贾斯廷核对记录,确保会议内容没有误差。至于赫敏,她似乎完全被潘西·克里沃特折服,像只小狗一样缠着她,不断地提出各种问题。
薇薇安一边观察着这群人,一边和被她召唤来的艾德尔怀斯一起泡茶。讨论结束后,她准备了一个小茶会。
“大家,茶准备好了!今天的茶点是帕尔马干酪和柠檬蒸糕!因为快到晚餐时间了,所以我做了点轻松的小点心。”
大家立刻伸手取了蒸糕,热气腾腾的糕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薇薇安真是特别喜欢柠檬呢。”
“我们也因此爱上了柠檬。柠檬和奶酪的搭配,真是绝妙!”
“我喜欢薇薇安做的任何东西!之前的三明治和布列塔尼果馅饼也特别好吃。”
一年级的孩子们彻底放松下来,纷纷夸赞着薇薇安的手艺,把她夸得脸都红了。而一旁的德拉科却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这种反差让大家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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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你们这些一年级的小家伙,竟然能经常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我们赫奇帕奇平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斯莱特林的餐桌,吃着寡淡无味的饭菜。”
“哦,赫奇帕奇的情况比我们拉文克劳好多了。我们坐在斯莱特林旁边,斯莱特林的学生为了让我们羡慕,总是详细描述他们菜肴的味道,像美食评论员一样!甚至还有人专门记录斯莱特林餐桌上的菜单。”
听到这些,薇薇安不禁张大了嘴,没想到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种事情会发生。
“我完全理解!自从我被允许吃和薇薇安同样的菜单后,格兰芬多的同学们总是盯着我看,还说‘介绍我认识她吧!’不过,说这话的是韦斯莱,我当然拒绝了。”
“塞德里克学长会注意到我,也是因为薇薇安的料理吧。”
听到这些话,薇薇安沉思了起来。因为是朋友,她曾请求家养小精灵为他们提供相同的菜单,但现在看来,事情可能变得麻烦了。如果因为嫉妒,这两人被同学孤立,那可不妙。
正当她想着这些时,德拉科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
“安,对不起打断你了,不过你觉得我们这个会议的名字太冗长、太难听了吧!‘为麻瓜出生巫师设立的会议’,每次提到都很别扭。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薇薇安有些措手不及。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开口道:
“嗯……之前我就提到过,巫师本来就是无魔之人中突然变异而来的,所以我们这些麻瓜出生的巫师,其实也可以算作是第一代纯血。既然纯血的正式称呼是‘纯净血统’,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取一个类似的名字呢?‘新生血统’,简称‘新血’,你觉得怎么样?”
话音刚落,众人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只见克里沃特激动地站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晕,眼神炯炯地盯着薇薇安。
“就是这个名字!我们不能再被称为‘麻瓜出生’,‘新血’才是最好的称呼!而这次的聚会,也可以被正式命名为‘新血会议’。我,潘西·克里沃特,作为‘新血’代表,提议将这个称呼作为我们的正式名称!”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举手高呼:“赞成!”
就这样,“新生血统”或称“新血”,正式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