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大的赢家是谁呢？”

裴渊渟冲杜鸿思问道。

“当然是太皇太后了，这场游戏就是她老人家制定的……她要死了，所以大家都顺着她……尽心竭力帮助她布下杀局。”

杜鸿思：“……”

裴渊渟当然知道杜鸿思不会回答，只顾着自问自答。

他要将杜鸿思培养成真正的“天行者”，他知道这次那些狡猾的家伙没上钩……所以他要杜鸿思打入“他们”内部。

“再大的赢家死了又能留下些什么呢……真正的赢家……”

……

披芳殿中。

倪红遣散了所有人，让他们出去料理后事。独留下杨若希。

“也许你不太相信……我从一开始选中的就是你。”倪红的目光闪烁不断。

“……”

杨若希好似三魂失了七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辜负了太多人，他背叛了自己的信念，他输得一无所有。

“别一副生无可恋的死样子！路是你自己选的！走不通能怪谁？你不愿意，呵，凭他颜玉欢就能‘挟持’得了？”

“说到底……你还是舍弃不了。”

将杨若希的狼狈尽收眼底，此刻的太后眸光深邃，双目似剑。

杨若希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润恬淡。此刻的他发丝凌乱，衣衫褴褛。

他轻笑一声，双眼斜视，带着些疯狂：

“别说得我一无是处……不过成王败寇，你技高一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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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渝州为引，挑动几位阁辅的野心……当然也有我。与祖母合作是次要，趁此机会……将清流一派在朝中的势力抹除，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因为你知道……我那五弟不是个安分的主，他还小，而且很聪明……再大一些就不那么好掌控了。所以你看中了我！只要将我背后的清流派一扫而净，我将是比五弟更彻底的傀儡！”

“你在这里！抹除了五弟的一切功劳……强加在我身上！甚至掩藏了我参与‘叛乱’的事实……你当他们都看不出来吗？！不就是为了事后赶五弟下台，把我这个一无所有、‘完全听话’的家伙推上去吗！”

“你个恶毒、恶心、变态的疯女人！”

老三歇斯底里，神色疯狂，狠狠地唾骂着独立高台之上的女人。

倪红眼中的怒火幻灭不止。

有时她也会想，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不择手段的模样？

权力……权力！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恶毒的诅咒！

因为权力，袁白衣杀了她全家，她知道背后是谁！是元帝那个将权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

她要守护自己，守护自己的女儿！那就一定要掌握权力！对……一定要掌握权力！哪怕不择手段……

杨若希似乎被抽空了力气，坐倒在殿中。低声呢喃：

“到时候，你推举我上位……渝州之乱后继无力，城外百万联军不攻自破。所有人都会支持你……这，就是大势所向！”

天下百姓不会关心权力真正掌握在谁人手里，只要能太平，只要能少些纷争……

“从一开始，你就放任颜明他们在民间宣传……杜鸿思也是你安排的吧？那时你就为废了五弟做好准备……不，应当还有人与你合作，要不然不会这么顺利。这个人是谁呢……”

……

“你会……杀了老五吗？”杨若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

倪红微微闭上双目，淡淡道：“目前不会，因为这是我与太皇太后的交易……”

“呵，那他会杀了你。”

说完这句话，杨若希昏倒过去，他的‘神元’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