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蒙问云仙公主要了几张百两银票,递给船老大,就和常光远上船带着细软,领着三女抬步要走。
“你们等等!”船老大见五人欲走,连忙拦着。
“你还有什么事?”
“你们是好人,我就不瞒你们了。这个地方俗名叫大黄山,方圆人烟稀少,常有强盗和虎豹出没。你们要去,不要向北走,北边多河汊沼泽。一直向东,二十多里处有个大镇,雇了车马再北上才好。”
“谢谢指点!”刘文蒙向船老大谢过,带着几人就向东走去。
离开运河岸后,月亮还没升上天空,他们只能借着淡淡的星光在比人还深的杂草中向东摸索。不过只走了不足五里,他们就迷失了方向,几次跌进泥坑中。
“歇歇吧,天亮再走!”
刘文蒙起初要背着云仙,她不肯。担心她身体受不着,就叫停了。
天上没有月亮,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杂草,远处是白茫茫的雾气。
常光远看看刘文蒙,点点头道:“也好,失去了方向感,她们已没有多少力气再走,我们不妨就在这里过一夜!”
“我去割些草来!”刘文蒙放下手中的东西,从郑甜甜手中要过佩剑,“唰唰唰”削倒一大片杂草,然后把草拢起,铺得厚厚的。
常光远也过来帮着割草,不一会就清出了一个场地,铺就一个草铺。
三个女人都很累了,也不管草铺上有没有虫子,倒头躺下。所好他们带的衣服够多,盖在身上不怕着凉。看她们进入了梦乡,刘文蒙和常光远坐在附近,一个在看天,一个在低头沉思。
“常大哥,你先睡会,我来值夜。”
“好,等会叫醒我,你也休息一下!”常光远卷了卷身子躺下。
刘文蒙静静地坐在草地上,夜里虽然不太冷,但草丛中的蚊虫很多,也许是太累了,云仙公主她们几个睡的很熟,甚至不知谁还发出鼾声。
将近黎明,刘文蒙也十分困乏,就在他意识浑浑顿顿之时,一丝不易察觉的响声从微风中传过来,他激棱一下,站起身来。
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怀疑自己是幻觉,重新坐下来。
但响声又有了,他凝神细听,是东边深草中传来的"沙沙"声,像是一个人蹑手蹑脚向他们走来。他悄悄把剑操在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响声传来的地方。
响声没有了,刘文蒙知道,这个人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什么人?”刘文蒙大喝一声,给其他四人示警,防止来人的偷袭。
随着他的喊声,一个黑影从旁边草丛中窜出,直扑熟睡中的几个女子。
刘文蒙想也没想,随手施出霹雳掌,把黑影一掌打出好远。
黑影重重地摔在地上,其他几人这时已被刘文蒙喊声惊醒,迅速拔剑站起。
“怎么了?”众人齐问。
“是只大虫,被我打死了!”刘文蒙此时已落身黑影边,看清了这东西原来是只硕大的金钱豹。
“好险,真有虎豹,我以为船家在骗我们!”常光远提了提金钱豹,把它扔下,“这下好了,我们有肉吃了!”
天开始放亮,几个人找了些干草,拢了堆火,把豹肉用剑剖了放在火中烤。
“这家伙绝没想到,它想来吃我们,可被我们吃了!”
常光远的话,逗得几人笑了起来。
日上三竿,众人吃饱后打点行李正准备走,刘文蒙摆了摆手低声道:“都别动,仿佛有人来了!”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静静伏在草地中。
刘文蒙听了好一阵,对众人道:“听声音是两个,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这次不是虎豹,像是两个人!常大哥带甜甜和佩佩从左边,我和云仙从右边包抄过去,一定要小心!”
常光远答应一声,带着甜甜和佩佩猫腰走了。
刘文蒙轻轻拉着云仙的手,道:“跟在我身后,别发声!”
云仙点点头,悄悄跟着刘文蒙往深草中钻。
正在两人静静地伏在草丛中时,从左边传来一声尖叫。
“像是佩佩!”云仙公主对刘文蒙说。
此时刘文蒙也听出是张佩佩的叫声,怕她出现意外,顾不得再隐蔽,抱起云仙公主腾空飞向她们隐藏的地方。
“怎么了?”刘文蒙急问。
“佩佩姐被蛇咬了!”站在一旁的甜甜答。
这时,刘文蒙才看清离他们不远处,有一条被斩成三段的金黄色蛇扔在地上。
看到死蛇,他大吃了一惊。
《药王神篇》中记载,这是有名的金红线蛇,金黄色蛇身上有一条暗暗的红线,证明这条蛇已是条极毒的老蛇。凡是被这样的蛇咬伤,如果得到不医治,不到一个时辰就会送命。
“不要吸!”看到常光远趴在伤口处吸毒,刘文蒙马上制止,随手点了他和张佩佩的穴道,阻止血脉流转。
张佩佩白晰的脸色已变得发青,刘文蒙知道毒素已浸进血液。
他匆匆站起身,在深草中找寻东西。不一会就抓了一大把野草回来。他放在嘴中把野草嚼碎,吐出来敷在张佩佩的伤口上。
常光远看着他做这些,这时只觉得两眼发黑,晕倒在草丛中。
“虽然我用草药控制了一下蛇毒,但两个时辰内必须找到解药,否则两人……”刘文蒙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云仙和甜甜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到哪里找解药?”云仙公主问。
“当然有地方找!”就在他回答云仙问话之际,身子却飞到两丈远,手中的剑指着深草中喝道,“出来吧!”
剑下站出了一老一少。老者一身灰衣,头发胡须皆白,腰间悬了一个硕大的葫芦,手中执根竹杖;少年约十四五岁,皮肤黑红,拈了一副弓,背有十几支铁箭。一老一少在剑下毫无惧色,少年看了看老者,老者看了看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们是干什么的?”刘文蒙问。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却反来问我。”少年眨了眨眼睛,用弓画了一个大圈,“这是我家的草原,你来干什么?”
刘文蒙料不到少年反问,一时无从回答。但听他自认这是他家的草园子,心中不由暗喜,想到附近必定有人家。
“狗儿,不得这样与人说话!”老者缓步走出,身法虽慢但足显有极高的武功。他仔细打量了刘文蒙几眼,道:“不知你们缘何走到这野地里呢?”
“野地?难道不是你们家的草原?”
刘文蒙听出话中有话,见两人并不存敌意,于是把剑收起问。
“哈哈,公子真是眼拙,如我爷俩穿着,那里会是拥有这方圆百里的大草原的阔主。狗儿刚才在胡说八道!”
“那么说,这附近没有人家!?”
“最近的地方,也有三十多里地!”
“你们是……”
“我们爷俩追一头豹子,被这东西引到这地方来。”老者看出刘文蒙的失望,于是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迷了路!同伴被蛇咬伤了!”
“蛇咬了?带我看看,老夫略懂蛇性,或许能帮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