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回答你。我们是来杭州游玩,凑巧撞上了南方武林大会,想看看热闹。至于泰山剑法,是我师父教的,自然就熟悉。”
“你很聪明,避重就轻,虽然并不知你的真实身份,但也使我多少了解你一点,就算你完成了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你必须如实说清楚,你叫什么?家住哪里?既然你师父是泰山派的,他是谁?你与青面狐和毒王有什么关系?”
“有必要回答这么详细吗?”
“当然有必要,如果你想真心要回那个女孩的话。不过请你放心,我问这些只是想解开心中的疑团,对你并无大碍。”
刘文蒙笑了笑:“既然你想知道这些,我就告诉你:我叫刘文蒙,襄阳府孙家镇人,明年进京参加会试。我师父是泰山派的马真,青面狐赵铁友曾救过我一命,至于太公久叔叔,前天我才认识。不知我的回答能否使你满意?”
“我很满意。你的师父真的是剑笛侠马真?”
“这绝不会假。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你应该是泰山派的师哥吧!”
“我说过你很聪明,猜测当然不会错。第三件事,你要同我去见一个人!”
“谁?”
“我们主人,她要见你!”
“是太阳寨的卢寨主?”
“卢宗虎算什么人,他连当我的手下也不配!”
“到底是什么人要见我?”
“我不是说了吗,是我的主人,一个值得你一见的人!”
“但我是不会见陌生人的!”
“如果三件事不做完,你休想要回那个姑娘。”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决不会再从我手中跑掉。只要我抓着你,你的手下自会送人来换!”
白衣人笑笑,道:“那很好,只要你能看着我三天,我准会把小姑娘送给你!”
“一言为定!”
“绝不反悔!”
店伙计把饭菜端上来,白衣人只吃一点,剩下的全让刘文蒙吃了。看他的吃相,白衣人不禁皱皱眉头。吃过饭,刘文蒙把自间房中的行李拿来,搬过一张大椅靠在门口,把行李铺好躺下。
白衣人问道:“你要干什么?”
“睡觉!”
“我已为你预定了房间,为什么要住这里?”
“看着你,免得半夜又要跑!”
“你……你这个人真讨厌,我不习惯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那就把人给我放回来,我自不讨厌你!”
“好,好!随意你!”白衣人咬牙道。然后把房间用一个大布帘隔开,解下佩剑,和衣而卧。
……一连两天,白衣人被刘文蒙困在客店,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有几次拔剑要与刘文蒙比划,但自酌不是对手,又把剑放入剑鞘。
到了第三天快近中午,他对挡在门口的刘文蒙道:“我缠你不过,算我输了。那个姑娘被我的手下带到了海边的九龙山,我们找她们好了。”
刘文蒙点头答应,白衣人算好了饭钱,又给刘文蒙买了匹马,就向海边赶。
不出来还真不知道,天异常的闷热,云层浓重。白衣人看看天,知道要有大风暴,随与刘文蒙快马加鞭,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九龙山。
起风了,从海上刮来的风很凶猛,接着风中携带着大大的雨点,砸在地上。
九龙山沿海岸有几十里,由于事先得知风暴音信,渔民们早早就把渔船下锚靠岸,海边空荡荡的。
两个人在海边风雨中牵着马极其艰难地穿行,寻找白衣人说的帆船。
雷电交加,风愈刮愈大,雨愈下愈猛,坐骑从他们手中挣脱缰绳,跑得没了影踪。一股旋风刮来,竟把两人逼退几步。
他们全身淋得湿透,但终于找到了白衣人所说的帆船。
刘文蒙飞奔过去,迎着巨浪,跳上帆船。
船上并无一人,刘文蒙顿感被白衣人耍了,他钻出船舱,大声对站在岸边被风吹得摇摆不定的白衣人大喝:“人哪!?”
白衣人并没听清刘文蒙的叫声,问声:“什么?”
刘文蒙当下从船上窜出,一把抓过白衣人,把他推到海水中,大叫:“把人还我!”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白衣人的衣领,趟过齐腰深的海水,来到船上。
刘文蒙愤怒的样子令白衣人十分害怕,他爬进船舱,摸索了一会,钻出来。
“他们知道今天有台风,上岸了。这是他们留下的标记!”
刘文蒙抓过他手中的东西,看了一眼,的确写的是他们带人上了岸。他这时才平息了一点心中的怒气。
“我们怎么办?”就在他们找东西时,小船被海浪冲离了岸边很远。
白衣人爬在船头,道:“我不会水,只能留在船上!”
“不行!风太大,一会大浪会把船掀翻的!”
刘文蒙不说还好,话音未落,像是证实他的话一样,一个巨浪打过来,把帆船掀翻了。就在落水的一刹那间,刘文蒙看见了白衣人恐惧的眼神。他伸手去拉,但只拉着了他的衣服。他们双双被大浪卷进海里,随着波浪时起时伏。
刘文蒙手中的衣服的重量越来越重,但忽然间竟没有了。他知道,白衣人的衣服被拉脱了,整个人已经被巨浪吞走。
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如果他没有了,之若也可能就此消失。所以刘文蒙甘冒奇险,在浪中上下穿梭,手脚并用,探寻着白衣人。
谢天谢地,他的小腿终于被倘有知觉的白衣人无意中碰到,并被死死抱着,就像他捞了根救命的稻草。
深通水性的刘文蒙知道,溺水的人往往是因为长时间不呼吸给活活憋死,所以,当他蜷身摸到白衣人时,猛然伸指在他的胸口点了一下。
白衣人在水中憋得难受万分,忽然觉得胸口一闷,口就张开,大口大口又涩又苦的海水随之进肚,当下手一松,放了救命的“稻草”。
刘文蒙可不等他被大浪再次卷走,腾出左手,伸手揽着他的上身,右手奋力向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