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如果昭告天下,太子毒杀亲生父亲,恐怕不仅会被天下人耻笑陈国礼崩乐坏,也会因为此事牵连甚广人才株连,最后还会被外邦趁虚而入,发动战争吧。”
纪泽顿了顿,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父王并未将此事声张,只是寻个理由,将我训斥一番,贬出京城,然后由丞相出手,将我暗中羁押,那么只要处置我和母后两人即可,不必波及他人,面子里子,父王都能对此事有个万全的交代!”
“呵呵呵,太子多虑了,把你带到这里,并不是皇上的旨意!”张必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子,一双眼睛在灯火中闪烁着阴毒的光!
“不是父亲?”纪泽猛的涨红了脸,愤怒的看着张必知,“那你……你要造反嘛!”
“造反?”张必知冷笑一声,“造谁的反?你的还是你那个阴险毒辣,阴晴不定,薄情寡义的父皇?”
“大胆!你胆敢对皇上出言不敬,我……”
不等纪泽说完,张必知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狠狠地逼视着纪泽。
“你知道你那个残暴的父皇这辈子唯一教会我是什么么?”
“你……你……”纪泽在张必知凌厉的眼神下变得有些慌张。
“他唯一教会我的就是……天下无不可杀之人!”张必知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胡说!你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你是名副其实的弑君者!我父亲不计前嫌,任你为相,想不到你不仅不感恩图报,还对他口出狂言,不恭不敬,如今更是死性不改,又要干出不仁不义之事!”
“哈哈哈!”张必知猛的松开手,“我是弑君者?我是杀了上一任皇帝,你的伯伯,不过,是你父皇逼我动手杀他的!”
“血口喷人!”纪泽愤怒的瞪着张必知!
“哈哈!”张必知猛的转过身向陆鹤鸣走去,“我需要骗你吗?当时你父亲一心登基,君临天下,留着你伯伯难免夜长梦多,可是他又不想让自己背负弑兄夺位之名,才逼我动手杀了当时的皇帝,你的二伯!”
“如今这里只有你自己,你想怎么说行了!”纪泽不甘的反驳道。
“当然……你信不信根本不重要,这也不是你在这里的原因!”张必知忽然面无表情的看着纪泽。
“陆仙翁,人,我已经带来了,你再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陆鹤鸣面不改色,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太子,便不慌不忙的从袖子里抖出一把青色的小刀。
“你要干什么!陆鹤鸣!你要干什么,不准过来!”纪泽紧紧的盯着陆鹤鸣手中闪着青光的小刀,紧张的连声呵斥!
“得罪了!太子殿下!”
青光一闪,纪泽眼前忽然一道血色瀑布从额头上流下!
“啊!”头部剧烈的疼痛令纪泽狂喊一声,拼命的摇头躲避似乎要甩掉根本看不见的伤口!
“莫动!莫动!”陆鹤鸣一手按住纪泽的晃动的头颅,一手拿着小刀伸到纪泽的头顶轻轻的划着。
纪泽惊恐的听到自己头顶传来皮开肉绽的沙沙声,同时,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的头皮和骨头之间,有一把锋利的刀刃在来回的拉动!
“啊——”纪泽因为恐惧而失声的喉咙发出怪异扭曲的声音,恐惧在一瞬间战胜了所有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