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清浑不在意地笑笑:“安帅何必如此小心,唐军那群乌合之众,人多又怎样,占点小地利又有甚打紧的,被我军接二连三的击败,早没了锐气,此时仗着人多摆个阵仗唬人罢了,只要末将一冲,绝对能像以往一样打得他们溃不成军。”
皇甫冲摇摇头,看吧,这就是历史上叛军战败的主要原因,前面赢了几次就不知天高地厚,明知道不占地利又人少,还敢和唐军一换一地正面硬刚打消耗战,真他妈一群脑子进水的傻逼玩意儿。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
皇甫冲当即板起脸怒斥:“骄兵必败,少他妈轻敌,传我命令,全军准备后撤五里。”
“后撤五里?那不退到长安城脚下了吗,”安太清很是不解,嘟哝道,“既不敢野战,何不干脆撤回长安城据守?”
皇甫冲呸了一声,在心头吐槽:
妈的,你以为老子不想啊,有长安城这样的坚城不守真是蠢到了家,老子本来就是想退守长安,结果龟儿子系统驳回了这个命令,说必须在香积寺之地野战击败唐军才行,后撤五里已是龟儿子能够容忍的上限。
皇甫冲吸了口气,扫视在场众将一眼,沉声道:
“诸位将军,之前唐军败多胜少,滋长了我军骄气,但此战非同小可,不可等闲视之。此战唐军集结了全部精锐,已是倾尽全力,而我军也集结了主力精锐,在此与之豪赌。
这是一场事关国运成败的决战。我军若胜,大燕国从此一飞冲天,诸位享尽荣华富贵。若唐军胜,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这一战我们没有退路,只有拼死一搏。”
在场众将深吸一口气,齐声道:“敢不效死!”
很好,残酷的历史已经证明,今天两军对垒的将士都是猛男,浴血奋战至最后一刻,没有临阵脱逃之辈。
皇甫冲也不再啰嗦,喝道:“张通儒何在?”
一白袍将领上前,微微躬身拱手:“安帅,我在。”
“张将军,你立刻指挥前阵军马缓缓后撤,哪怕敌人发起进攻,你也要顶住压力保证我军阵型不乱。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后退五里的距离,拉长敌军阵线,把战场挪到有利我军作战的地方。”
张通儒抱拳大声道:“领命!”
皇甫冲扫视众将一眼:“其余众将且回本阵统军,时刻关注我的中军,听我号令行事。”
“遵令!”众将一齐拱手退下。
没领到任务的李归仁急了,此人乃大燕先锋猛将,如此大战岂肯当个默默无闻之人,急道:“安帅,我的任务呢?”
皇甫冲从头到尾审视了李归仁一遍,故意用疑问的语气怼道:
“你?也就仗着骑兵的优势欺负欺负敌人的步卒罢了,遇到骑兵就怂成一团,上一次被仆固怀恩的骑兵打得落荒而逃的事忘啦?
这一次大战,探子回报,仆固怀恩的回纥具装甲骑多达四千人,你这怂货哪里是他的对手,算球啦,乖乖呆在中军等候命令吧。”
“哇呀呀!”李归仁闻言当即血灌瞳仁,拔出腰刀在左手手心狠狠一划,捏着飙血的拳头咬牙切齿道:
“安帅,岂能如此作践于我,给我八千曳落河铁骑,这一次我要把仆固怀恩的头给你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