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冲回到宫中,小顺子便进来禀道:“顾公公,今儿上午来了好多人,都是要探宫的。”
碧迎跟着点头道:“是了,奴婢都说了顾公公不在,可他们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顾冲点点头,对小顺子说道:“一会儿你拿把椅子,就坐在门口,谁想探宫就记下名字来。”
小顺子踌躇道:“顾公公,这样不妥吧。”
“有何不妥?”
小顺子向前一步,“顾公公,他们可都是孝敬您来的,以往殷掌事在时,那可是谁进的银子多,谁就可以探宫。”
“原来如此。”
难怪小顺子四年都未曾探宫,这宫里还真是只认银子不认人啊。
“小顺子,你月俸几钱?”
“回顾公公,二两纹银。”
顾冲笑了,月俸二两,就算再送还能送出多少?
这殷宣也真是雁过拔毛啊。
“按我说得去做,只留名字不见人。”
“是。”
小顺子看看碧迎,转身回到自己屋内,搬着椅子来到院门口坐下。
顾冲来到书桌旁,拿起毛笔写了几个大字,交给碧迎,“去将这个贴在门口,我要午睡了,无事不可打扰。”
碧迎接过纸来,只见上面写着:报名时限今日酉时止,过期不候。”
小顺子下午挡住了四名前来报名者,连同上午的一共有九人之多。
顾冲一觉睡醒,从房内走出,站在院内看见小顺子还坐在门口呢。
“小顺子,是不是到了时辰了?”
小顺子站起身,抬头看了看日头,回身禀道:“顾公公,酉时已到。”
“那好,再来者一律不待。”
顾冲话音刚落,院门口又走来一人,是小梁子。
“小顺子。”
“梁公公,你有何事?”
“我听说这次探宫要来载记名录,这不过来看看。”
小顺子点头道:“不错,顾公公说了,不录名字者,一律不待。”
“那好,你通报顾掌事,算我一个。”
“你来晚了,时辰已过。”
小顺子指了指院门口墙上,小梁子定眼一看,立刻质问道:“怎得还有了时辰规定,我怎不知?”
“顾公公定下来的。”
“我要见顾掌事。”
“顾公公说了,过了时辰者,一律不见。”
“你……”
小梁子气呼呼丢下一句话,“小顺子,你等着,我去与殷执事说。”
等小梁子走远,小顺子才转回身,顾冲在院内向他伸出大拇指。
“顾公公,小梁子说要去告诉殷执事。”
“随他去,你去取膳吧。”
小顺子去取晚膳,碧迎将所录入九人名单递给了顾冲。
顾冲简单看过后,将名单放在桌上,“明日让小顺子去查看这九人上次探宫时间,时间久者选其前三。”
碧迎担忧道:“小梁子是殷执事的贴身公公,若是无他,怕是殷执事会……”
“无妨,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样。”
小梁子生着闷气回到中院,向殷宣禀道:“殷执事,刚刚我去找顾掌事,想着这次探宫载录,可小顺子说时辰已过,不允许载录。”
殷宣疑惑问道:“何来的时辰一说?”
“就是,依奴才看,顾掌事这就是在有意为难奴才。”
“你去将他唤来,我倒要问问他。”
“是。”
小梁子心中暗笑:我看你怎么跟殷执事交代。
顾冲正在用晚膳,小梁子又来了。
“顾掌事,殷执事唤你前去。”
“知道了,你去吧,用完膳我就过去。”
“顾掌事,殷执事催的急。”
顾冲看了小梁子一眼,将竹筷放在桌上,“好吧,那我现在就过去。”
殷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顾冲随着小梁子进了厅内。
“殷执事,顾掌事来了。”
“嗯,坐吧。”
殷宣眼皮动了动,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适才小梁子说,这次探宫者需要载录,而且还有时辰限制,顾掌事,你这是弄的哪一出?”
顾冲答道:“殷执事,无规矩难成方圆,不给这些奴才规定时辰,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难不成这一天我不用干别的了,只在院子里等这些奴才吗?”
殷宣慢慢将眼睛睁开,盯了顾冲一会,“就算定下时辰,小梁子去时也刚刚到了酉时,难道你就一点情面不给吗?”
“哦?这个我倒是不知,殷执事的意思是,给小梁子一次机会?”
“探宫之事由你值办,你看着办吧。”
顾冲呵笑道:“既然殷执事说了,那我照办就是。”
殷宣哼笑点点头,“行了,你回去吧。”
“告退。”
顾冲走后,小梁子不怀好意道:“多谢殷执事,若不是殷执事教训,他还以为敬事房是他说得算呢。”
“得了,也不要太得罪他,这个人并不好惹。”
“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给家里去书。”
顾冲回到住处,碧迎关心问道:“殷执事没为难公公吧?”
“没有,他只是让将小梁子加入名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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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冲重新将那份名单拿了过来,在最后加上小梁子的名字。
“小顺子,明日你去给我查个仔细,将这些人上次探宫的时日标记在后。”
小顺子接过名单,点头道:“顾公公放心,载记库记得清清楚楚。”
“行了,继续吃吧。”
第二日,小顺子从载记库那里查到了这些人上次探宫的时辰,标注好后交给了顾冲。
这十人中最久的一个已经五年未曾探宫,算上小顺子有三人是四年,其余人等都是整三年。
还有一人是两年未曾探宫,那就是小梁子。
“这不就清楚,一个五年,三个四年,加上碧迎,这不正好五个嘛。”
小顺子在一旁提醒道:“顾公公,这里面可是没有小梁子呀。”
“对呀,他不足三年,又如何有他?”